如果身体可以是留下司听白的筹码,程舒逸不介意把自己也当成筹码。
她渐渐不再满足于拥抱而已,细白指尖游鱼似地绕进司听白的外套内里,隔着一层薄衣料,暧昧地打着圈圈。
司听白的呼吸一窒,她没想到程舒逸敢这麽大胆,喉头无意识地吞咽了下,司听白抬起手扣住了程舒逸那作乱的手。
“怎麽了?”程舒逸用唇一点一点轻轻吻过司听白心脏的位置,她从未觉得司听白的味道如此好闻过。
司听白并不爱用香水,身上的味道仅仅也都只是洗衣用品的残留。
可就是这平平无奇的香气,却能带给程舒逸无限的安宁感。
她已经忘记了上一次和司听白这样拥抱时的感受了,过去的一周里,她每一天都在想念司听白。
在经历过那场生死后,程舒逸突然看淡了许多。
那走马灯似的回顾前半生,程舒逸能想到的永远都是别人,过去十年她为了周昭,为了姐姐,为了朋友,为了母亲的遗愿。
少得可怜的人生回忆里,居然没有一件是关于自己的。
现在,程舒逸突然很想为自己而活一次。
她需要做出的第一步改变,就是留住司听白。
尽管司听白现在已经把对自己的爱意消磨干净了,但程舒逸却不愿意放手。
先示爱的人是司听白,她闯进自己的生活里,用爱把自己填满。让程舒逸在过去十年里能回忆起来的美好全是关于司听白的。
体会拥抱过爱的人,又怎麽会甘愿让爱离开呢。
攥紧程舒逸的掌心不断用力,司听白挣扎踌躇几番后,最终还是选择了甩开。
她扣住程舒逸的手腕,一点点脱离这个拥抱。
“太迟了。”司听白叹了声气道:“程舒逸,我现在也不恨你了。”
在听到程舒逸说出继续报复她时,司听白突然生出了逆骨。
自己确实还不能原谅程舒逸,可是当报复这两个字被程舒逸讲出来后怎麽就变了味道呢。
司听白慢慢转过身,看着程舒逸的眼睛和表情。
仍旧苍白的脸色,即使因为拥抱压出红印,也仍旧遮不住那病气。
程舒逸是什麽时候生病的?病没好就来纠缠自己了吗?
就这麽怕自己过上安稳平静的新生活吗?
司听白沉眸看着程舒逸的眼睛,试图从那眼神中看出自己想要的情绪。
没有鄙夷没有卑微也没有乞求,但竟意外有一丝司听白看不懂的情愫。
“不恨我正好,那你继续爱我吧。”程舒逸毫不畏惧地迎接着司听白的视线审判,轻轻勾起唇:“像过去一样,爱我。”
尾音很轻,还带有不易察觉的哄诱。
“你。”话被哽回喉咙里,司听白竟一时间有些语塞。
她没想到这种话会是程舒逸讲出来的,她之前怎麽没发现,程舒逸居然也是会胡搅蛮惨的人。
眼神里有一丝慌张,司听白挪开眼睛冷声道:“做梦。”
“梦里有你吗?”程舒逸捕捉到这一丝慌乱,轻轻靠过去。
她仰着头,温热的呼吸暧昧地喷洒在司听白的颈间。
“你,真的,很不要脸。”司听白自知不是她的对手,干脆挪开视线转头就走。
这一次程舒逸没有再追上来。
她看着司听白走远的背影,唇上的笑意渐渐凝结。
直到司听白的背影彻底在眼前消失,程舒逸才如释重负地轻舒了口气。
不知道什麽时候另一只收进口袋的掌心渗出细细密密的汗,指节也在无意识地发着抖。
刚刚的靠近与挑衅完全是一步险棋,程舒逸不知道会不会加深司听白的厌恶,反正司听白现在已经足够讨厌自己的,程舒逸干脆破罐子破摔着想。
可是出乎程舒逸的意料的是,司听白嘴上说的那样坚决,可实际上的态度并不凶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