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宾席位,裕王不便前往。”她面色淡淡,不似有怒。
萧观将她拉回来,一墙之隔,隔不住那边的闲言碎语,他眸色不解,“你为何宁可忍受旁人的闲言碎语,也不愿我帮助你?”
他们心知肚明,萧观一旦替她出头,那就说明二人关系匪浅,势必会传出别样风声。
他出头绝对不是好事。
“都说是闲言碎语,不用理会。”宋湄镇定自若,仿佛那些尖酸刻薄的话不是说她的,“反倒是裕王你,何必在意?”
“我在意的不是闲言碎语,”萧观不知道她这一世为何心如铁石,无论怎样都捂不化,“我在意的是你。”
他声音不大,却似振聋发聩。
宋湄眼中似有万千情绪,终交汇融入深不可测的墨色。
重生后与他见面,多番言语冲撞,就是为了给他留下不好印象,可他如今还在坚持,想必这背后利益所图匪浅。
“裕王如此看重我,不过是因为我是左相嫡女,料定如果娶了我,我会如世家贵女一般贤良淑德,持家有方,接触这段时日,你应该了解,我不是你期望的这样。”
“所以呢?”萧观眼神微颤,听着她将他前世的阴谋算计一一挖出,袖中的拳头不仅攥紧。
宋湄镇定自若,双手交叠胸前向他行了礼,“方才是臣女言语冲撞,还请裕王不要在意,另请裕王不要过多纠缠,平添烦乱。”
“我从未期望你这样。”萧观眼神受伤,微红的眼眶浸着些许晶莹,拉住她的手臂,“你可曾问过我期待的是什么?”
宋湄别开眼,不言语。
萧观颔首,语气温柔,“在我面前,你只需要做最真实的自己就好。”
这温柔演的可真像真的!
套路套路套路!
定是这狗男人套路升级了!
她一定要抵抗得住!
“那好,现在最真实的我想……”她猝不及防的转身离开,用力甩开萧观的手,决绝道:“离你远远的。”
宋湄竖起耳朵,静静等着。
李朝恩起了个头,笑眯眯地续上:“太子什么也没说。”
宋湄无语地看了一眼太子,对方笑了笑。
皇宫的寿宴比不上现代丰富的歌舞,有好几个节目都和上次中秋宴的差不多。
宋湄心不在焉,阿稚看得入神,杏娘只关心桌上的葡萄。
等到了有趣的献礼环节,宋湄终于不困了。
太子送的是自己亲绘的贺寿画像,皇帝不轻不重地说了句:“太子有心了。”
华容让人呈上一座珊瑚树:“父皇瞧这好看不好看,儿臣特意让人自海中运来。”
珊瑚离海很快就会死亡,这座珊瑚树不知道是用什么办法保存到现在的。
皇帝问:“好看有什么用。”
华容笑说:“好看自然心情畅快,儿臣文采不如两位皇兄出众,心思也不讨巧。只能把海中的美景送到父皇面前,让父皇心情畅快。”
皇帝终于笑了笑:“你惯会花言巧语。”
接下来的礼物大差不差,琉璃杯,夜明珠,还有送黄金的——这是五皇子。
许久不见,五皇子变老了不少,一脸沧桑。眉梢时刻绷着,显得有些刻薄。
五皇子说:“儿臣恭祝父皇福泽四海,寿与天齐。”
皇帝的神情淡淡,挥手让他退下。陈寺代皇帝说:“王爷有心了,快快歇着吧。”
五皇子强撑着身体,一瘸一拐地站起来:“是。”
他一侧身,眼神锐利,直直朝宋湄射来。
宋湄刚察觉到不对,就看到五皇子转身跪下:“儿臣有要事要禀明父皇。”
皇帝皱眉,陈寺劝:“王爷,还是快下去歇着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