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个都是平日里都是不喜言谈的人,简单交流过几句之后就再没什么好说的,又走了一段路就分道扬镳了。
皇帝膝下的永嘉公主一直很喜欢萧观,有想要招他为驸马的想法,但因为她和三皇子都是德妃所生,三皇子又和五皇子向来不对付,五皇子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。
而萧观自己也有顾虑,因为大皇子在夺嫡一事中早已出局,身为太子的二皇子又在多年前被废,三皇子母家势大,觉得自己已将太子之位揣进了怀中,行事日渐高调嚣张,早晚出事,所以萧观不愿和三皇子的胞妹扯上任何关系。
但公主和德妃那边摆明了看中了他,京城的世家闺秀再是看好于他,萧观也不敢随意求娶,这么做摆明了就是表示,这家姑娘在萧家看来比公主还好,我宁愿娶了她也不愿娶永嘉公主,是明晃晃打脸的行径。
萧观这么一拖就把年纪拖过了二十四岁,而事件爆发点就在就在几个月前的贵妃生辰宴上,永嘉公主借着酒劲要求父皇给自己和萧观赐婚,五皇子则竭力反对,最后兄妹两个在席间为了萧观的婚事吵起来了。
幸而贵妃一向勤俭不喜奢华排场,这次的生日也只是在自己的宫中设了一个私宴,过来参加的人也都是亲近之人,没丢人丢到外头去。
皇帝最后出来和稀泥,将两人各打五十大板,先是批评了永嘉这几年的行事张扬,又骂了五皇子为人不见长进,而后将萧观叫了进来。
皇帝对子女还算有慈父之心,对萧观这个臣子却没那么客气,就差指着鼻子骂他祸水了,让他赶紧回去想法子娶门亲事。
萧观回到青州跟祖母商议,萧老夫人很快就给他出了个主意。
大概十几年前,祖父曾在诚郡王家宴上,遇到了一个幼年时关系极好的同窗,两人多年未见,一见面差点“执手相看泪眼”,几杯之后又一时上了口,口头给两家孩子定了娃娃亲。
当时在宴会上的人不少,满屋子都是朝中大员,说起来也都算是人证,况且这位郡王还是永嘉公主的长辈,说出来的话也能令公主信服。
如此一来,萧观就是遵循家中祖父遗愿娶了宋湄,谁都说不出什么来。
所以萧观在和祖母商议之后,才会定下了娶宋湄过门。
这桩婚姻里本就充满了无奈和交易,加上萧观这个人恃才傲物,冷心冷情,对周围人要求很高,对枕边人想来尤甚,纵观全文没有任何一个女性角色能够走进他的心里。
何况剧情就在那里摆着,等三年之后萧观避过风头,大概率还是会跟她和离。
宋湄觉得,如果她注定会是这么一个结局,那就不要打无把握之仗,也该提前置办一些产业,等到离开时候也能从容一些。
太子忽然站起来,熟练从盒子里取出一支香。
宋湄顿时十分精神地睁大眼睛,太子看她一眼:“是安神香。”
宋湄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。
看来太子也想睡觉,但他都已经把香拿出来了,不知为什么最后没点燃,随手折断丢在了香炉里。
太子又坐回去,大有一直坐到天明的意思。
宋湄总算知道杏娘说太子不睡觉是什么意思了。
太子不睡,她要睡了。
宋湄坚持不住,靠在床帐上。
不知睡了多久,恍惚之中,宋湄睁开眼。眼前影影绰绰,太子在床前更衣。
太子要上朝了,已经寅时了!
宋湄低头一看,怀里没了婴儿。
一瞬间头皮发麻,宋湄要坐起来。
太子坐到榻上,衣带只束了一半:“阿荷由乳母照看着。”
他按着她的肩膀回到榻上。
宋湄放心地闭上眼睛。
第80章第80章
宋湄醒来之后,外面天已大亮。
政殿里不知什么时候被收拾过,破碎的纱帐被换成了完好的,桌子也换了全新的一张。
乍一看,完全看不出昨晚满地的狼藉。
然而宋湄经过廊柱时,凑近后还是能看到上面的几道划痕——
太子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,但也绝不是第二次。
昨天折腾得太晚,宋湄不想走路,试探性地提了一下在政殿用饭。结果李朝恩真的让人把书案搬出去,腾出位置来摆了一张食案。
宋湄想说不必,因为书案上还有奏折,看起来很重要的样子。
不知萧观给了她什么名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