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有哪里不对。
来不及思索说好的孤男寡女怎么就成了她和谢清晏,戚白商本能生出些危险感,她机警地抬眸,慢慢向后挪了半步。
“谢公与婉儿赏月,白商不敢叨扰,就先告退了。”
语速轻而迅疾地说完,戚白商拢着氅衣转身,就要踏出折廊。
然而脚尖还未触及石阶,常春藤投下的翳影间,有人已经快她一步,从后将她拦腰抱起,轻易便捞回身前。
“谢…!”
戚白商惊出的恼声被她自己压住。
而将她全然拢入怀中的青年依仗着比她高出太多的身形,一掀狐裘,便轻易将她整个人都藏裹入他的狐裘下。
谢清晏等了两息,方出声:“怎么不喊了?”
“……纵使谢公不觉失礼、无颜见人,”戚白商咬得贝齿咯吱咯吱地轻响,气得像是要嚼碎了他的骨头,“我还觉着谢公这般存在见不得人呢。”
挨了骂,谢清晏也不在意,反而接话:“哦,你是说府外的相好么?”
戚白商含恨地偏过眼,却只得见谢清晏低低伏身下来的半截凌厉分明的下颌。
那人薄唇噙着笑,半点都未遮掩。
“原来,当真是说我么。”
趁他分神,戚白商试图挣脱,然而刚得一丝空隙,便又被回神了的谢清晏圈禁回怀中。
她恼道:“婉儿很快就回来了,谢公不怕她看见么!”
“她怕是不会回来了。”
“什么?”
那句说得低哑而轻,戚白商没能听清,蹙眉问。
“我说……我是不怕。”
谢清晏垂手,将怀中女子转回来,她被他禁锢在前的冰凉双手也被他拢入掌心,贴在胸膛前。像是要焐化掉一块冰似的,不容她挣扎地覆着。
等做完了这一切,他才慢条斯理抬眼,漆眸流眄着她。
“只是不知,夭夭怕么?”
戚白商被他温暖掌心裹着的手一颤。
“哦,你怕。”谢清晏低眸看了,又撩起眼。
戚白商醒回神,恼恨仰脸:“你不许喊我那个名字。”
“为何不许。”
“那是只有我身边至亲之人才能喊的!”
“哦…?”
谢清晏闻言,勾唇笑了,眼神却凉淡如雪。
他慢慢折腰低身,将她逼到廊柱前,而他错身伏在她耳畔:“床笫之欢,还不够至亲、至近么?”
“谢清晏!”
戚白商恼得想抬手抽他。
可惜手还在谢清晏身前,由他攥握着,纵使猝然动作,也只抽出来寸余,还立刻就被反应迅疾的谢清晏给握回去了。
谢清晏直起身,微微皱眉:“乱动什么。”
戚白商气得切齿,仰起头来,望着他轻声威胁:“你要是不想被婉儿或者旁人看到,传进婉儿耳中,那最好是立刻松开我……”
还没说完,就被那人偏过脸去的一声低笑给打断了。
戚白商怔了下。
他笑什么??
她在威胁他、好笑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