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从前说的,还有刚刚说的,夭夭好像从来不信。”谢清晏转回,他捉起戚白商终于叫他怀里温度暖起来的左手,从狐裘间轻拎起来。
而谢清晏低了低头,薄唇迁就着,吻上她左手指根下的小痣。
“……!”戚白商一懵。
谢清晏这才扬起漆黑幽深的眸,凝着她:“我说了,我不惧戚婉儿知晓。”
戚白商瞳眸轻颤:“你怎能这样对婉儿……”
“我都能这样对你,旁人算什么。”
谢清晏用指骨慢慢抵住她腕心,指腹向上,一点点迫着她紧攥的五指松开,露出了白皙掌心间掐得泛粉的月牙儿。
他哑声说罢,回眸望下来:“你若不想陪我,也没关系。今夜月色正好,不如待会我便与戚婉儿讲一讲,那夜你在琅园时,我是如何侍弄榻间、哄你欢愉的,可好?”
“——!?”
戚白商本还白皙的面孔顿时被恼恨羞赧渍得艳红,却气得结舌。
半晌她才找回声:“谢清晏,你要脸不要?”
谢清晏低着眼,不在意地笑了:“谢某浪荡,素不知耻。”
“——”
戚白商深吸气。
再和这个人讲道理,迟早要把她自己气晕过去。
好在此时,廊外忽然有了脚步声。
戚白商像得了救命稻草,终于得以挣脱开谢清晏松弛了力道的手,她回眸望向声音来处。
“婉——”
“大姑娘。”
廊下出现的不是婉儿,是婉儿的贴身丫鬟,云雀。
椿?日?
她朝戚白商和谢清晏福了福身:“我家姑娘说今夜实是身体不适,不能陪谢公赏月了,还请谢公与大姑娘见谅。”
说罢,云雀没给戚白商追问的余地,做了礼便匆匆走了。
留下戚白商僵立在廊下。
寒风萧瑟,叫她蓦地一栗。
“看来,今夜只有夭夭能陪我了。”
谢清晏似遗憾说着,褪下了狐裘,将它披过戚白商的肩头,系起。
跟着他极是自然地垂手握住了她微凉的柔夷,牵起她便向折廊另一头走去。
戚白商回神,想挣开他,却被那人握得更紧,逼她十指相扣。
“今夜我没打算做什么,”许是见戚白商挣扎得太厉害,谢清晏终究还是回眸,给她吃了颗定心丸,“只是送你回房。”
戚白商顿了下:“…当真?”
“你若不想当真,我也可以改主意。”
谢清晏轻声:“毕竟,那夜只你欢愉,我还未曾尽兴。”
“……”
戚白商挣不脱,又气极,狠狠挠了他手背一下。
谢清晏身影微微停顿,却连头都没回,他牵着她行过折廊拐角。
在不知走出去多远后。
身在前的那人忽淡声问:“云和茶肆的茶,好喝么。”
“什么茶…”
戚白商蓦地一顿,想起了今日与胡人少年饮茶的茶肆名,似乎正是什么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