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笑话!今日,就是来取这傀儡的命!“
话音未落,她猛然扬起匕首,银光破空而出。下一瞬,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跃入空中,企图略过阿图姆,直接朝那保护着木屋的结界刺去。
而阿图姆岂会让她得逞,一个闪身飞入空中,金光一闪,剑锋骤至,火星与金属碰撞的尖啸在夜空炸裂,以金剑阻挡住傀儡师的去路。下一瞬,他直接将金剑再次提起,一剑刺入傀儡师的心口。
可一个傀儡师刚刚倒下,紧接着又有无数个傀儡师如潮水一般朝着阿图姆飞扑而来。每一个都带着森冷的眼神与扭曲的笑容,杀意层层叠加,压得空气都在震颤。
阿图姆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往下看向地面,只见那魔法师已经消失不见,而他的魔法早已开始生效,在迎面而来的众多傀儡师中究竟哪一个是真的?又或者根本就没有一个是真的。
为了免于缠斗,阿图姆闪身跃入结界入口。不管究竟哪一个是真的,凡是要从这入口进入的傀儡师都将被他杀死。
在风平浪静的屋内,阿芙纳鲁拉靠在躺椅上,望着壁炉里的火苗发呆,耳边寂静如熄,只有火苗霹雳吧啦的燃烧晃动声。殊不知,此时的屋外已经是刀林剑雨,血光冲天。
有一点令阿图姆不解,按理说魔法师的分身魔法应该是在砍杀幻影后自动消散,可眼下那些即使被他的金剑刺穿,也没有完全消失,反而是变成了一块块残破的尸块躺在地面上鬼声哀嚎。
除非…
阿图姆听过一种独特的分身魔法。只需要给魔法师提供需要分身者的鲜血供养分身,就可以大幅度提高分身的战斗力和耐性,而且只要血液源源不断,那分身也就源源不断,到时候攻击者早就被累死了,而那分身却还是会出现。
阿图姆扫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剑,在那之上的血液正点点滴滴往地上滴落。原来这就是血液用之不尽的办法。因为魔法师知道傀儡师一定会受伤,所以只要能够不断收集到傀儡师受伤留下的鲜血,这个魔法就不可破。
但阿图姆却无法维持那么久的战斗,如今他的身体中早就没有了被众神祝福过的心核,他的各方面能力也都在逐渐流失。如今的一场困战也就是勉强支撑,更何况他还必须保证结界的强大。
难道真的要动用太阳神力?
不行,绝对不行!
金剑挥舞间,光芒如烈日残影,但他的手臂已渐渐沉重,呼吸滚烫如火。
傀儡师笑声阴毒:“太阳神,可不能用太阳神力哦,不然天上的那位来了,可就热闹了。”
阿图姆压下怒火,忽然低吼,“海卡!你在继续为她供应魔法,就不要再回埃及神界!”
紧接着,阿图姆敏锐地捕捉到那群分身之内,有一道身影明显僵住了。
“怎么可能…我明明…”
阿图姆闪电般提剑,钳住那人,低声喝道,“我不知道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,但你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,阿芙纳鲁拉就要死了!”
“不是…王…我不是…”
那魔法师顶着傀儡师的那张脸,发出的却是女人的声音。
可还没待两位作出反应,那傀儡师的真身便一举打破了这荒诞的一幕,此时的她,正因为魔法师吸引了阿图姆的注意,得以接近结界的入口而一刀一刀砍砸着结界。
阿图姆怒吼一声,甩开魔法师,欲冲过去。可魔法师便立马幻化回了全副武装的自身姿态,倒在地上开始拖阿图姆的大腿。
“王…王…不能去啊!小嫂子今天必须死啊!必须死!!”
“你妈的,你说什么!”
此时的阿图姆已经被怒意冲昏了头脑,听了魔法师的话,那股曾经失去阿芙纳鲁拉的痛感直冲脑海,哪怕左胸口在为空洞,可他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那无法忽视的恼怒和痛感。
他一脚踢开魔法师,千钧一发之际,抬起手,提起剑,掌心酝酿起力量强大的太阳神力,尽数注入那金剑之中,瞬间剑身被金色的闪耀纹理所环绕,他猛地握着剑对着那个不停砍凿着结界的傀儡师刺去!
傀儡师自然感觉到了身后的那股酝酿着恨意和怒气的强大力量,但她没有回头,手中的动作却在逐渐放缓。
”太阳神力?你便是要逆天改命,哪怕引起另一位太阳神的注意也在所不惜。“
傀儡师依然没动,她甚至没有回头,只是十分平静地说着。
”但我告诉你,阿图姆,阿芙纳鲁拉的命本不该如此。你的出现看似拯救了她,但实则伤害了她。你一个通过时间之门进入这段过去的神明,难道不清楚过去是永远无法改变的?若要强行改变,只会被天地判为无效之徒,进而被彻底消除。“
那人的语气极为平淡,说罢,她回过头冷冷地瞥了阿图姆一眼,此刻她周身的气场也十分强大,丝毫不逊色于阿图姆这位太阳神由于愤怒所带来的恐怖感。
他们之间似乎在进行一场意念的对决。一旁的魔法师分明看到傀儡师正在逐渐打破结界,一股与太阳神力同样强大的白光注入结界,而在那小屋之内的阿芙纳鲁拉已经觉察到了异样,将木屋的门推开了一个缝隙,正在探出头来看!
关于那股力量,魔法师清清楚楚,那是来自上古往生花灵的神力。由于存活千年,丝毫不会逊色于太阳神的太阳神力。太阳神力为阳,而上古往生花之力为阴,只是两者阴阳无法调和,反而迸发出一股巨大的冲击力,足以将两人彻底冲散!此刻,两股力量在夜色中交锋,太阳神力的金焰与上古往生花的白光互相吞噬,碰撞出撕裂天地的轰鸣。
“塔乌奇拉已经进入了太阳神宫,你还是这么仁慈。阿图姆,你的仁慈总是用不对地方,希望没有了心脏的你能够想清楚这一点。埃及的众神赋予你热爱天下人的能力,你心疼每一个生灵,在听说柴胡努的遭遇后便大肆同情,觉得那是埃及神界对柴胡努犯下的罪吗?我告诉你,你大错特错!孰是孰非,纷纷扰扰早已在这千年时光中变得复杂难辩,在这充满血欲与杀戮的原始社会,没有谁是清白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