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持筠才看过来,还没表示赞不赞同,她立刻说:“比我亲爹大方,跟你的王爷爹当然没什么好比。”
赵持筠笑了声,“你意下如何?”
“搬家很麻烦,而且我们小区出门就有地铁,够方便了。”
甘浔越说声音越小,没什么底气,生怕赵持筠就当场反驳了。
赵持筠却点点头,敲字回复过去,好像在照抄甘浔的作业。
吃完,赵持筠一手端起马克杯,一手点开屏幕,继续读:“她说她来安排人搬,不用我们管,以后安排司机每天接送我们上班。”
甘浔靠在椅子里,“有种要被豢养的感觉。”
赵持筠不置可否,嗔了她一眼,意思是这才哪到哪啊。
甘浔虽然一直插科打诨,但站在客观角度,她知道这些诱惑很大。
于是轻声问她:“持筠,她提的这些,你想答应吗?”
“你问我?”
“对,你的看法是什么?”
“要听实话?”赵持筠挑眉问她,又喝起水。
甘浔迟疑了。
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,是实话,还是哄人的话。
想完,她说:“实话好了。”
反正总可以推出另一个想法的。
赵持筠云遮雾绕,“说了怕你不高兴。”
“不会。”甘浔假装无所谓说:“这有什么不高兴,我都能接受。”
赵持筠抿了抿唇,坦诚布公,“我都不想。”
“为什么?”
赵持筠笑了:“你会允许岑向蕊来养你吗?”
她一下子回答了甘浔两个疑问。
为什么不想,以及为什么怕我不高兴。
理由直白明白,甘浔顿时有些释然。
赵持筠说:“我表白失败后便躲着她了,怕她当我死缠烂打。她呢,也没有再与我如何亲昵,一度许久不见。那日她去城外接我,我起初有些意外,聊了才知,她是替我阿姐来劝我。”
“劝你什么?”
赵持筠笑了一下,学着当时对方的语气咬文嚼字道:“劝我勿要骄纵任性,婚姻大事,不可儿戏,令长者忧惧,尊者怫然。”
甘浔惊讶,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,李姝棠这个人比她想得还更理性。
能在明知道赵持筠喜欢她的情况下,说这些话,已经不是一般人,赵持筠当时能难受死了。
“她比你大吧,她结婚了?”
“亦不曾,不巧了,两方家孝前后在身,不得不推迟数年。”
“哦哦,真够惨的,你继续说。”
甘浔暗暗想,也是孽缘,索性她早年结婚赵持筠还死心了。
“可想而知我当时多怒不可遏,恨不得将她踹下马车。没多久,刺客就来了,顾不上旁的。如今那些都是前尘往事了,身在异乡不得返,再深的宿怨也能放下了,她是我唯一的故人。”
她说最后一句话时看向甘浔,眼中是坦然,也是解释。
“我都知道。”
甘浔没有不理解,恰恰是理解,才会有些不安和难过。
因为对方的不可替代性。
“故而,许久不见,若是直接让她养我,我自是不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