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她直接拿了离开就好。
赵持筠等了一会,才接过去。
她从桌上抽了两张纸,给递甘浔,在甘浔接过时,她跟着蹲下来,静静地看甘浔伤心的样子。
“你是在伤心,我取走我们之间最后的瓜葛。”
“还是在伤心,你曾经把这封信当了真,后来怀疑我对你没几分真情,移情别恋,哭自己白白浪费的情感?”
普通的纸巾只能把眼泪擦掉,但是脸上还是不舒服,甘浔觉得自己的样子很不堪,也就没有抬头。
腿蹲麻了,她却在思考赵持筠的话。
“还是都有?”
赵持筠问她,语气有股冷然的轻柔,甘浔没办法形容,但是比她接电话的态度好多了。
也不知道自己在比较什么,好无聊。
赵持筠的手搭在她肩膀上,隔着衣服,用力握了握,在甘浔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时,她抓住甘浔的胳膊,想将人拉起来。
甘浔不想起身,也许是躲避情绪失控的自己,也许是躲避向她尖锐提问的赵持筠。
她抬手,压住手臂上的手,不让她发力,任由自己坐到了地上。
“都没有,我就是想哭。”
甘浔说着蛮不讲理的话。
赵持筠于是跟着她一起,坐在地面上,等她平复情绪,不再哽咽以后,才将她脸前的手给移开了。
“不能看你?”她问。
甘浔就不挡了,垂着眼帘,破罐子破摔随便她看。
赵持筠也没继续说她哭的事情,看外面,“雪下得大了,前几日也下过一回,当时我在窗前,想到跨年那夜,我在外面看到雪,还跟你说。”
甘浔看她,想听她打算说什么。
她兀自笑了一笑,“我惊觉为什么要跟你说呢?那天晚上你本就满不高兴了,就算后来收到花是开心的,也无法弥补你从得知我那晚有安排后就有的坏心情。”
“我问你,你说你没事,那天晚上你真的没安排吗?”她问甘浔。
“没有,我天天上班,没顾得上想。”
赵持筠默了须臾,“崔璨告诉我,你曾经让她推荐过适合约会的餐厅,你说要提前预订。”
甘浔茫然,“她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?”
“是我问的,我问她,是不是那天晚上情侣都要约会。”
“她说,‘也不是’,我本来也这么以为。可是问崔璨的那天我才想明白,那天晚上做什么不好,偏偏是见李姝棠。”
甘浔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好像很难过,比那天哭的时候还要难过。
道貌岸然地安慰:“你又没错,你有权利见任何人。”
“我是有权利,可你为什么不能说呢,你让我推掉我就会推掉。后来呢,我说不喜欢别人了,你不相信,我说我爱的是你,你也不相信了。”
“我到今天还是恨你。”
赵持筠目光微敛,旋即又轻声道:“可是我也怪不着你,怪我自己吧。”
“跟你没关系,你继续恨我好了。”
只要赵持筠过得好一点就可以了,不用这么来反省的,这也没规定人在恋爱的时候就必须怎么这么样。
尤其她们俩这样都没恋爱过的人。
“你想我恨你?看来你是真的倦了。急着让我恨,催我离开,急着切断关系,连房子也不想要了。”
“这便罢了,我走就是,你又偷偷哭。”
赵持筠惆怅又不解,“有时候我不懂现代人在想什么。”
甘浔也不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