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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??一个不敢说出名字的女人
我把信轻轻放回盒中,喉头哽咽。良久,我说:“明天,请回复她:欢迎加入归途。你的名字不需要告诉我们,但你的声音,我们听到了。”
雨停了。夜空清澈,星子如钉。
回家的路上,我绕道去了市图书馆。在一排心理学书籍之间,我找到了自己写的那本《沉默之河:幸存者的书写疗愈》,孤零零地摆在角落。我取下它,翻开扉页,上面印着一句话:“献给安宁,以及所有在黑暗中仍愿提笔的人。”
我把它买下了。
当晚,我坐在书桌前,再次打开素描本。这一次,我没有画画,而是开始写一封信。收信人不是某个具体的人,而是所有正在经历失去的陌生人。
>“亲爱的你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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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如果你正独自坐在夜里,听着钟表走动的声音;
>如果你每次经过孩子的房间都会停下脚步;
>如果你在超市看到某种零食突然红了眼眶;
>那么,请允许我告诉你:你并不孤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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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我也曾整夜失眠,反复回想最后一句话是不是说得够温柔;
>我也曾烧掉所有她的衣物,却又偷偷留下一件旧毛衣藏在柜底;
>我更曾在梦中醒来,伸手去摸枕头边的位置,明知那里早已空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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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可是,亲爱的朋友,痛苦不是软弱的表现,而是爱的证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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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死亡带走了一个具体的人,但它夺不走你们共同活过的岁月。
>那些笑声、争吵、清晨的咖啡香、生病时的守候,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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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所以,请不要急于‘走出来’。
>请允许自己慢一点,再慢一点。
>当你觉得ready的时候,试着写下第一句话??哪怕只是‘我很想你’。
>或者画一笔,折一只纸鹤,种一盆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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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归途不在远方,就在你愿意面对自己的那一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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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而我,在这里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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