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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3章 黄天教叛乱人皇剑出世（第3页）

她又说：“你知道为什么梦魇杀不死吗？因为它根本不是敌人。它是你们心中的倒影??那个想放下一切、躺下休息的自己。”

江宁心头剧震。

“那你呢？”他问，“为何还能看见星？”

老妪笑了：“因为我选择了‘痛’。我丈夫死于忘川之战，我儿子死于静默之夜。我每天都在回忆他们的脸，哪怕心碎十次。可只要我还记得，他们就还没真正离去。”

她指向铜镜：“这镜子里映的，不是天上的星，是十万守忆者的名字。每一个燃烧自己维持忆火的人，都会在这里留下一点光。”

江宁凝视镜面，果然见无数细小光点闪烁，如同银河倒悬。

“所以你要做的，不是消灭它。”老妪轻声道，“是让所有人明白??记住，本身就是一种战斗。而每一次回忆，都是对黑暗的一次反击。”

江宁久久伫立，终是深深一拜。

离开时，他在竹楼前种下一株记思树苗，并以五禽劲注入地脉，使其根系直通地下灵泉。老妪坐在门前，轻轻哼起一首古老歌谣，歌声飘散林间，惊起飞鸟无数。

此后三年，江宁行踪愈发飘渺。有人说他在极北冰原上独自演练拳法，引来雷暴环绕；有人说他深入逆梦域边缘，与幻象中的自己大战七日七夜，最终胜出；还有人说，他曾现身西域古战场，在废墟中点燃最后一座忆火台，火焰升腾千丈，照亮了沉睡三百年的战魂。

而真正改变一切的，是一场突如其来的“集体苏醒”。

那一夜，九州各地同时有人梦到同一个场景：一个小女孩站在心渊碑前，轻声问：“你是谁？你来自何处？你为何而战？”

醒来后，无数人泪流满面。

有人翻出祖辈遗物，发现一封从未拆开的家书；

有人奔赴多年未归的故乡，只为再看一眼老屋门槛上的刻痕；

更有数百名青年自发聚集于各地忆火台前，宣誓成为新一代守忆者。

伪忆瘴的结界开始全面崩解。

江宁此时正立于昆仑绝顶，俯瞰大陆如画卷铺展。他感受到记忆网络的复苏，心中却无喜悦，唯有沉重。

因为他知道，真正的考验即将来临。

果不其然，半年后，北方天际出现异象??一片漆黑漩涡缓缓成型，既非云，亦非星，仿佛宇宙本身被剜去一块。漩涡中心，隐约可见一座倒悬之城，城墙由无数人脸拼接而成，双目紧闭，嘴角含笑。

**梦魇母体的本源显现了**。

它不再伪装成温柔低语，而是发出宏大宣言，声波横扫九州：

>“你们累了吗？

>还记得多少悲伤？

>还有多少未愈的伤口？

>我给你们最后的选择??

>放下所有，归于宁静。

>或继续挣扎，在记忆的荆棘中永世轮回。”

一时间，人心动摇。

部分忆火台再度熄灭，甚至有人公开焚烧《忆训》，呼吁回归“无忆时代”。

江宁没有立刻回应。

他回到源忆学堂，在初桩阁前盘膝而坐，面对九根源桩残骸。这些曾承载五禽劲的古老木桩，如今只剩下焦痕与裂纹。他伸手抚过，低声吟诵《五禽归心诀》。

忽然，九桩同时震动，从中飞出九道光影，竟是九位古代守忆者的残魂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