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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09章不可能一（第1页）

他的经纪人庞哥如果说其他事，哪怕说张艺重新找了男朋友并且结婚了，袁宏都相信，但怀孕……袁宏是真不信。

没人比他更清楚张艺的状况。

就连张艺自己都不例外，检查报告一出来，是他拿着报告一家医院。。。

雪落得越来越密，城市在静谧中沉入梦乡。韩慧回到客厅时，姜伊人正轻轻合上琴盖，指尖还残留着最后一个音符的余韵。小子珊已经趴在作业本上睡着了，铅笔滚落在地，草稿纸上歪歪扭扭写着一句话：“我想当一名讲故事的人。”韩慧弯腰拾起铅笔，将毛毯轻轻搭在孩子肩头。

“她今天写了篇作文，题目是《我妈妈们》。”姜伊人低声说，眼角泛着笑意，“写的是你、李冉和我。她说我们三个都不是她亲生的母亲，但比任何血缘都更像家人。”

韩慧心头一软，目光扫过厨房里依旧吵闹的李冉与猎豹，张友则不知何时已靠在沙发扶手上打起了盹，手里还攥着那份刚修改完的《基层劳动者权益保障指南》初稿。她忽然觉得，这个家像极了他们正在做的事??杂乱、不完美，却真实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。

第二天清晨，天还未亮透，林晓彤便带着两名实习生来到纪念馆门前。她们要为即将启动的“冬夜守望者”项目做前期踩点。这次的主题聚焦环卫工、夜间巡逻民警和急诊科夜班医护，计划在元旦前完成采访并制作成沉浸式声音剧场。

“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要选最冷的季节做这个吗？”韩慧披着厚呢大衣走出门，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成薄雾，“因为冬天的夜晚最长，而那些照亮它的人，最容易被遗忘。”

一行人先去了市立医院急诊科。凌晨三点的抢救室依旧灯火通明，护士长王素芬刚送走一位急性心梗患者，额头上沁着细汗。她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，丈夫早年病逝，独自抚养女儿读完大学。如今女儿在上海工作，每年春节才能见一面。

“有次下大雪，救护车堵在路上，是我背着病人从门诊跑到抢救室。”她一边换鞋一边回忆，“那天回来才发现脚踝肿得像个馒头。可你说怪不怪？第二天那病人儿子送来锦旗，上面写的却是‘感谢全体医护人员’??连我的名字都没提。”

林晓彤低头记笔记，手指微微发抖。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山区发烧，是村医走了十几里山路来诊治。那时她问母亲：“医生是不是神仙？”母亲回答：“他们是凡人，只是愿意把自己熬干，也要点亮别人的灯。”

采访结束时，王素芬递给她们一张拍于十年前的老照片：她抱着刚出生的女儿站在医院门口，雪花落在睫毛上，笑容却明亮如春阳。

“能不能放进展览？”她轻声问，“我不求谁记住我，就想让年轻人知道，哪怕再累，也总有人需要你醒着。”

韩慧接过照片，郑重地点了点头。

与此同时，姜伊人的“平民音乐课堂”迎来了第十七站??西北某资源枯竭型城市的棚户区教学点。这里曾是煤矿工人聚居地，随着产业转型，大批家庭陷入贫困。孩子们放学后常在废弃矿井旁踢球，灰头土脸，眼神却倔强。

那天下午，一个叫小磊的男孩始终坐在角落，不肯碰钢琴。其他孩子轮流试弹《回头看看》的旋律，他却把书包抱在胸前，像护住什么秘密。

课间休息时，姜伊人蹲在他身边，没说话，只是轻轻掀开琴盖，弹了一段即兴旋律。音符缓慢流淌，像是风穿过空荡的巷子，又像雨滴敲打铁皮屋顶。

男孩忽然开口：“我爸以前是矿工。塌方那天，他推开了两个工友……自己没出来。”

姜伊人停下手，静静地看着他。

“我妈说他是英雄。可英雄死了以后，补助金只拿了八万，房子漏雨没人修，我哥辍学去工地搬砖。”他的声音很轻，却像锤子砸在人心上，“老师，你说音乐能改变这些吗？”

教室里一片寂静。其他孩子也都停下了嬉闹。

姜伊人深吸一口气，重新按下琴键。这一次，她唱起了尚未发表的新歌《沉默的脊梁》，歌词源自一位老建筑工人写给孙子的信：

>“我不是高楼的一部分，

>可每一块砖都有我的指纹；

>我的名字不会刻在碑上，

>但大地记得我的重量。”

歌声落下时，小磊哭了。他慢慢走到钢琴前，用冻得通红的手指，按下了第一个音。

三天后，这段视频被上传至网络。没有剪辑，没有滤镜，只有斑驳墙壁下的黑白琴键和一个少年颤抖的演奏。短短四十八小时，播放量突破两千万。无数评论涌来：

“这才是真正的艺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