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趣阁

第859章 卫城在根就在（第2页）

**“当你们读到这些，请记得，我也曾害怕过。”**

随即，他拆下短笛，撬开底部暗格。里面藏着一粒晶莹剔透的冰珠??听萤临死前，将自己的最后一道音波凝成实体，封存其中。据传，此音一旦释放，将持续震荡七日七夜，唤醒方圆百里内所有被压抑的声音本能。

但这不是武器。

是钥匙。

秦砚将其轻轻放在石棺中央的玉莲花心，合上棺盖。然后，他走向山腰一处断崖，那里有一块天然石壁，形如竖琴。他拔出随身匕首，一刀一刀，刻下《百姓十问》全文。每一划，都像在撕开旧日伤疤；每一道笔画，都浸染着他十九年来未曾出口的控诉。

当他刻到最后一个字时，天空骤变。乌云翻涌如墨海倒悬，雷声滚滚却不落地，仿佛天地也在屏息等待。

忽然，一道闪电劈下，正中石壁！

整面岩壁轰然炸裂，碎石纷飞中，竟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光影??是一个女子的身影，手持竹简，立于风中，正是苏璃当年讲授《守心录》的模样。

她的声音穿越时空响起：“人心有声，天地可闻。若无人敢言，则山河代为发声。”

光影消散，原地留下一枚全新的铜牌，表面无字，却隐隐流动着九种不同色泽的光晕。

秦砚拾起铜牌，明白这是“九灯共鸣”后的馈赠??真正的守心者印记。持有者不必开口，也能让真相自行浮现。

他转身回到石棺前，将铜牌嵌入玉莲花心。霎时间，整座苍梧岭剧烈震动，地下传来隆隆轰鸣。紫藤疯长，缠绕石碑，开出朵朵白莲；废墟之下，一条幽深隧道缓缓开启，通向未知深处。

隧道尽头，隐约可见九尊石像并列而立，每尊手中托着一盏熄灭的青铜灯。而在第九尊石像脸上，赫然雕刻着秦砚自己的面容。

他怔住了。

原来“九灯”并非象征过去，而是预言未来。每一个点燃灯火的人，都会成为后来者的灯芯。

他没有进去。

他知道，此刻踏入，便是终结。而他要的，不是成为神龛里的雕像，而是活在人们开口说话的瞬间。

于是他走出废墟，登上山顶，面向东方。朝阳正破云而出，洒下万丈金光。他张开双臂，任风吹拂残袍，像一面不肯降下的旗帜。

就在此时，远方尘土飞扬。

大批影舌卫已至山脚，身后跟着一辆封闭铁车，车上锁链哗啦作响??那是“吞声兽”的囚笼！传说此兽一旦释放，百里之内万物失音，连心跳都将沉寂。

秦砚冷笑。

他取出炭笔，在最后一页纸上写下遗言般的句子：

**“你可以杀死我说话的嘴，但杀不死我想说的事。”**

然后，他将纸折成纸鸢，放飞于风中。

下一刻，他跃下悬崖，坠入那条刚刚开启的隧道。石门在他身后轰然闭合，彻底掩埋踪迹。

影舌卫冲上山顶，只见到空荡废墟、飞舞纸鸢，以及那根孤零零挂着铜牌的木杆。首领怒吼下令掘地三尺，可无论怎么挖掘，再也找不到入口。

数日后，官方宣布：“逆贼秦砚已坠崖身亡，首级失踪，尸体无寻。”

通缉令撤下，百姓却纷纷在自家门前挂起一盏小灯，不论贫富，不分昼夜。官员不敢阻拦，只得上报称“民间迷信盛行”。

而那纸鸢，随风北上，飘过荒原、渡过大江，最终落入长安皇宫御花园池塘。一名扫叶宫女捞起湿透的纸张，好奇展开，念出上面文字。她本不识字，却莫名读懂了每一个意思，如同前世记忆重现。

当晚，她偷偷在寝室墙上写下同样的话。

第二天，隔壁宫女看见，抄录于扇面。

第三天，太监们传阅，藏入袖中。

第七天，东宫太子书房案头，赫然摆着一份誊抄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