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再这样乱摸下去,便是本王受得住,旁人也要看不下去了。”调笑的话语传来,戚淑婉仿佛才记起尚有许多
人在,抬头见谢凝露和萧芸等人正朝着他们这里赶过来,脸颊微红。
戚淑婉一面从萧裕身上爬起来一面道:“我怕王爷受伤。”但刚刚确认过了,没什么大碍。
又记起来问,“王爷怎么过来了?”
两个人从地上起了身。
萧裕站在戚淑婉面前帮她整理微乱的鬓发与衣裙:“不是说好忙完要来接王妃吗?原是王妃忘了,倒是我记得一清二楚,眼巴巴上赶着非要来。”
“我哪是那个意思?”戚淑婉嗔怪,“是没想到王爷来得这样早。”
萧裕但笑,见戚淑婉裙摆上沾了几根枯草,他俯下身去,替她将裙摆那几根枯草一一掸去。
戚淑婉微怔一怔。
她低头看萧裕,哪怕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却从他举动里觉出他的疼惜。
刹那,她眉眼也被勾连出几分柔情。
见萧裕发间也沾了枯草,便伸出手小心翼翼帮他清理。
崔景言在萧裕策马去追戚淑婉时已停下脚步。
他立于远处,看萧裕将她救下,又看他们亲昵说着话,看萧裕帮她整理仪容,也看戚淑婉眉目温柔为萧裕摘去发间的枯草,更看着他们相视而笑,任谁瞧见这一幕都能感受出那种温馨和睦、静谧美好。
“宁王和宁王妃感情真真是甚笃。”
谢二爷缓步上前,对崔景言道,“崔公子作为表兄,应也心中宽慰罢。”
崔景言淡淡一笑收回视线。
“这是自然。”他语气平静,同谢二爷一道去与萧裕这位宁王见礼。
出现这个小插曲后,戚淑婉虽无大碍,但小娘子们没有继续打马球,纷纷从马背上下来,转而玩起投壶。谢凝露招待小娘子们,萧芸却未加入,只说一会儿来。
谢知玄去查看她那匹马为何会忽然失控。
她跟着一起去了。
这匹马是她往日骑惯了的。
若非清楚其性子温顺,她如何也不敢随随便便让自己三皇嫂骑。
未曾想今日会出现这样的意外。这里头多少有她的责任,哪怕人没有受伤,却得弄清楚怎么一回事,给自己的三皇兄和三皇嫂一个交代。
萧芸压下心里的那股别扭往谢知玄身边凑:“可发现是什么问题?”
谢知玄不语,萧芸看他一眼,没有追问。
两个人各自沉默。
直到谢知玄在那匹马的其中一只马蹄里面取出一截短短的银针。
萧芸惊愕中“啊”得一声:“这是……”
谢知玄端详数息:“是绣花针。”
“细微的疼痛,起初马驹可以忍受,待深入皮肉承受不住,便会失控。”
萧芸盯着谢知玄手中那一截绣花针:“你是说,有人想害我?”
谢知玄偏头看一看萧芸紧张的模样。
“更像是警告又或者是出气。”
“那么多随从护卫,那么多人在,说到底也不是那么容易出事的。”
萧芸低下头,沮丧不已:“同三皇嫂换马骑是临时起意,哪怕是我的大宫女事先也不知晓。今日倘若稍有差池,便是三皇嫂替我受过。”
谢知玄收起那一截绣花针。
“些许阴险招数罢了,正因殿下没有做错且对方再无其他法子,方才只能做下这样的事。”
萧芸感受有只手轻轻摸一摸自己的发顶。
她心念微动,却听谢知玄道:“贺公子从此又欠殿下一份情,往后更要记殿下一辈子的好了,不是也不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