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笑之意,萧芸难以忽视。
先前的沮丧情绪瞬间被对谢知玄的愤懑取代。
她拂开头顶那只手,抬头瞪向身侧之人:“谢七郎,你有病!”
谢知玄挑了下眉:“殿下给治?”
萧芸鼻子一酸,控诉道:“明知我心里不好受,偏要戳我心窝子,你不是有病是什么?是,我知道,这事儿在你眼里我跟个笑话一样,但你不能让我一回吗?你不能假装不知道吗?”
谢知玄愣怔,定定看着萧芸脸庞滑落的泪珠。
他抬手,想要替她擦去那些泪,又发现自己此刻手上满是脏污。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谢知玄辩解。
萧芸没有吭声,自顾自摸一把泪,不想哭哭啼啼回去叫旁人瞧见,干脆扭头走到柿子树下去坐。
谢知玄跟着过去。
萧芸却始终没有再开口,也没有理会他。
谢家这处庄子一片屋舍有许多客房。
萧裕让人送来热水,独留戚淑婉在房中也确认过她无碍又帮她稍事梳洗。
“王爷今日不是有事吗?”戚淑婉将手放进铜盆,由着萧裕帮她净手,问起那个未被回答的问题,“来得这样早,是事情已处理妥当,还是被王爷扔一边了?”
萧裕笑道:“虽然即便本王没来,王妃也断断不会出事,但本王这会儿却觉得来得很对。”
“所以王爷当真将事情搁置了过来的?”戚淑婉抓住重点追问。
她知道萧裕是在说崔景言。
纵然崔景言未走近,可他同谢二爷在一处,她瞧见了。
“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“秋狩在即,同皇兄商量下相关事宜。”
解释过,替戚淑婉净过手的萧裕又拿干巾帮她将手指头一根一根擦去水珠:“况且要是不来,王妃夜里又做噩梦了怎么办?本王可瞧不得自个的王妃那样哭。”
“不会了。”
被打趣的戚淑婉没有生恼,只伸手抱了下萧裕,“我陪王爷早些回去?”
“这话听着倒像是我在这里王妃玩不痛快。”
他含笑拿手掌扶了下戚淑婉的肩,忽地道,“别动。”
戚淑婉当真配合一动不动。
见萧裕视线像落在她肩颈处,不明缘由,她低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。
唯一回应她的,是萧裕继续俯身低头凑至近前,温热的呼吸与温软的唇一并拂过她肩颈处。
他似在她锁骨附近落下一个吻。
重而用力,像要在她身上留下印记一般。
戚淑婉伸手要去摸一摸那处,被萧裕拦下:“好看。”
戚淑婉:“……”
萧裕选中的位置极为刁钻。红痕被衣襟半遮半掩,更显暧昧,戚淑婉借着一把手持的小铜镜一瞧再瞧,整理半晌衣裙却发现实在遮不住,放弃了。
“夫妻之间寻常事。”
取走戚淑婉手中的小铜镜搁在案几上,萧裕屈指轻刮她鼻尖,“难不成我是见不得人的?”
戚淑婉脸颊微红,率先步出这一间客房。甫一出来,便见谢二爷同崔景言朝这个方向走过来,他们先同在她后面走出客房的萧裕见过礼,又见过她这个宁王妃。
萧裕同谢家二爷客气寒暄。
手掌反寻见戚淑婉的手,轻轻握住。
崔景言只看得戚淑婉一眼便注意到她锁骨附近的红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