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,他现在的打扮并不像准备休息,反倒是犹如出远门一般。
深夜,万籁俱寂的时刻,中原一点红居然要出门?
床上正熟睡的花渐浓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儿,甚至都不知道现在有人站在自己床头。
一来他对楚留香已经中原一点红很信任,有他们两个在,就算有歹人闯进来,第一时间就被他们两个解决。
二来无论是楚留香还是中原一点红,经常出入自己房间,双方的气息早已熟悉。
因此,花渐浓睡梦中嗅到熟悉的气息,潜意识里知道这人是可信的。
阿浓……
中原一点红酒这么垂眸看着侧卧而眠的青年,无声喊道。
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,看了多久。但等天光微亮,花渐浓起床时,房间里并没有其他的人在。
香炉里的熏香燃尽,用来隔开内室和外间的珠帘和纱幔都放下来,此时一阵风从半开的窗户溜进来。
一时间纱幔轻舞,珠帘脆响。
此时,坐起来回神的花渐浓也清醒过来。他掀开被子下床,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站在衣柜前。
不过,还没等花渐浓想到今天到底要穿什么衣服,楚留香便直接推门进来。
此人虽然平时在他面前偶尔轻挑,但绝不会直接推门进来。
“阿浓。”
本就觉得疑惑的花渐浓在听到楚留香严肃且无奈的语气,顿时明白过来。
“怎么了?”
青年转过身,衣服也不挑了。
楚留香原本复杂的心情在看到花渐浓这幅一无所知的样子,顿时有些不知从何说起。
非要伤心遗憾才算解决吗?
原本看到楚留香严肃态度就认真起来的花渐浓等了片刻,没曾想楚留香居然一句话都不说。
踟蹰不已,仿佛接下来不是什么好消息。
青年长发披散,只穿着单薄的中衣,在别人眼中都算的上衣冠不整。
花渐浓打量着楚留香,正如楚留香了解他一般,他何尝不了解楚留香?
原本表情沉静的青年立刻越过楚留香往外走,步履匆匆,甚至连衣服都没穿。
花渐浓顾不上身后的楚留香,直接冲到中原一点红房间。
他也不敲门,直接推门而入。
房间里安静得很,阳光洒入,飞扬的灰尘都清晰可见。但太安静了,安静到诡异。
“呵。”
容貌清隽的美人冷笑一声,目光第一时间锁定放在桌上的信纸。
他大跨步向前,脸上的表情严肃中又压抑着怒气,俨然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。
花渐浓甚至都不用拿起信看——桌面上的信纸只有两个字:勿念。
“中原一点红!”
落后他一步的楚留香前脚刚踏进来,后脚就听到他这道压抑着怒气的声音。
白衣男子脚步明显一顿,但很快就恢复正常。
他走到难掩怒气的花渐浓身边,垂眸一看。
红兄啊红兄,你还真是嫌阿浓不够难过。
楚留香在看到中原一点红留下来的纸条后无奈扶额,没想到昨晚难得吐露心声的人居然会做出这种不告而别的事情。
今早起来时,他意外没有看到早起练剑的中原一点红。原以为对方是出门买早饭,但在经过对方房间时,敏锐地察觉到里面空无一人。
这种古怪的感觉在到厨房后更加明显——中原一点红练完剑要沐浴,可厨房里并没有烧过水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