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予怀斜眼看她,气得再次张口结舌,又不敢顶嘴。
“铁公子还是先和我们去内廷司审那犯人吧!如若完成了这差事,方能在大家面前展示你的才华。”
铁予怀听出林昭昭话里有话,赶忙紧跟着林昭昭和莫若尘往外走。
他们几人自从遇刺事件发生以后一直就都住在慈宁宫,铁予怀和莫若尘“半真半假”地养伤。
自打太后回宫受了惊吓之后,景明帝和皇后娘娘每日都来探望太后,一并也就在这里用晚膳,所以林昭昭每日忙着晚膳这顿,也就一直宿在这儿。
因此三个人也是一晃儿有七八天的功夫都没出慈宁宫的大门。
如今出来,看那秋天的景致已经愈发清晰了,天高云淡,凉风徐徐,比不久前的暑气相比,如今拂过脸颊发丝的都是沁爽的风,吹得心里也舒坦了很多。
去往内廷司的路上,林昭昭和铁予怀、莫若尘说了李氏偷盗赵家嫡长孙玉佩的事情,也说了今日就想撬开那李氏的嘴,看看能不能问出背后一直搅动风云的那只黑手到底是谁的。
“这个李氏是赵家二郎的妾室,也为赵家诞下了庶子。她如果和要害赵家的人联手,对她和那孩子也没丝毫好处啊?是不是真的就是偷盗?”铁予怀道。
“偷盗没有道理,她如果贪财可以偷盗金银,那些还不好查来自哪里,这御赐的玉佩又不敢卖出去,偷了有何意义?”
林昭昭觉得李氏肯定不会因为一时贪念去偷那大房的玉佩。
“她偷盗的是赵家大郎的玉佩,也是赵家大郎被告买官卖官给人玉佩做凭证。莫非是她想让赵家大郎下狱,她孩子的爹二郎继承侯爷的爵位?”
铁予怀换了个角度猜测道。
“如果赵家大郎犯下那等罪行,别说爵位不能承袭给二郎,恐怕赵老侯爷、贵妃娘娘都被牵连。”
莫若尘像看傻子似的看着铁予怀。
这个人,你说他不灵,他的话有的时候连景明帝都无法反驳,跟着他的思路走;你说他灵呢,还总说出这种傻子都说不出的话。
“对,你们这儿还搞一人犯罪,株连九族这套呢?”铁予怀闻言又点头嘟囔道。
“什么叫我们这儿?怎么,你在哪儿啊?”
莫若尘特别看不上铁予怀经常表现出来一种“你们”和“我们”的优越感,尤其是他还动不动把林昭昭也拉到和他在一个世界里一般。
好像很多事情除了他自己,只有林昭昭才懂。
莫若尘对自己的这种“不懂”非常无能无力,也每每都想去揣铁予怀。真不知道一板一眼、恪守规矩道义的铁御史怎么有个如此放荡不羁的儿子。
“如此说来,这李氏如果一直不招供,就是说明背后之人对她极其重要,那重要程度甚至超过了赵家和她的儿子。那会是谁呢?”
林昭昭听他们俩的对话,倒是想到了李氏迟迟不招供的可能缘由。
三人说着话儿就到了内廷司,内廷司的狱史早收到了皇后的懿旨,赶忙躬身领着他们到了关押李氏的地方。
这李氏虽然获罪,但毕竟出自镇远侯府,要顾及给侯爷和贵妃的体面,因此她被单独关押进了一个单间。
“殿下、莫将军,这李氏就关在此处,没有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旨意,任何人都不许接近。”
林昭昭颔首,狱史打开了关押李氏的监牢门锁,行礼退下。三人踱步进了李氏的牢室。
那李氏蜷缩在牢室的一角,听到声音抬头看到三人,忙跪下行礼,脸上惊恐,头发凌乱,身体瑟瑟发抖,让人看着竟然有点不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