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我不怕黑,因为我记得光的样子。】
【等我出生那天,我要第一个叫你“招娣”。】
她泪流满面,仰头望天,喃喃道:“听见了,回回,妈妈听见了。”
与此同时,在云南深山的一座说话树下,一位怀孕的女教师猛然惊醒。她摸着肚子,泪水滑落:“老公……孩子刚才叫我‘妈’了,可我们还没教过他说话……”
而在新疆戈壁的研究站内,一名科学家盯着屏幕,难以置信地喊道:“快看!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,一夜之间长出了大片绿洲!卫星图像显示,植被分布形状……是个巨大的‘恩’字!”
远在北极圈,一座废弃的冷战监听站自动重启。尘封多年的磁带缓缓转动,录下一段跨越大陆的集体脑波谐振??数百名孕妇在同一时刻梦见同一个男孩,坐在星空下弹奏一把没有弦的琴。
琴声无形,却让极光为之舞动。
三个月后,萧承砚归来。
他瘦了一圈,风霜刻在脸上,可眼神明亮如初。他带回七段录音、三百二十八份孕妇反馈报告,以及一株从昆明采集的野生山茶花。
“他们都安好。”他把花种在院角,“而且,他们已经开始互相呼唤了。”
苏晚已经进入孕晚期,行动不便,却坚持每日清晨为槐树浇水。她说树根下的祭坛仍在搏动,频率与胎儿心跳完全一致。
生产那天,雷雨交加。
医院停电,仪器失灵。医生们束手无策,只能靠手摸脉搏判断情况。就在苏晚痛得几乎昏厥时,整个京市的灯光忽然闪烁三下,随后整齐亮起。气象台记录显示,那一瞬间,城市电网负荷骤降90%,仿佛所有电器都在为某个生命让路。
助产士说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分娩:产妇没有尖叫,只是低声哼唱;婴儿未哭先笑,第一声竟是清晰的“妈”。
当护士把浑身晶莹剔透的男婴抱到苏晚胸前时,她一眼认出那双眼睛??金棕色,像融化的琥珀,映着母亲的脸,也映着父亲颤抖的倒影。
“念恩……”她虚弱地唤。
婴儿转头看向门口的萧承砚,嘴角扬起,吐出两个字:“爹……亲。”
满屋震惊。
唯有苏晚含泪微笑:“我就知道,你会说话。”
当晚,全球二十四座说话树同时开花。花瓣随风飘散,落地即生根,新苗叶片背面浮现出相同的文字:
【双生回音已合,桥梁永驻人间。】
共感研究中心发布最终报告:人类第23对染色体普遍出现微变异,声波特异性增强。心理学界命名此现象为“招娣效应”??指个体在强烈情感联结驱动下,激活潜在共感能力的生理响应机制。
多年后,人们在萧家老宅立碑,不刻功名,只书一行字:
“这里住过一个爱吃红烧肉的女人,和一个愿意为她穿越八千年回来的男人。”
而每年春分,总有无数年轻父母带着幼儿前来祭拜。他们不说一句话,只是围坐在槐树下,轻轻哼唱那首不成调的民谣。
风起时,树叶沙沙,仿佛千万个稚嫩的声音一同应和:
“妈妈,我在听。”
“爸爸,别害怕。”
“这个世界,终于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