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事情不了了之,村长一脸败兴,带着几个村民回去了。
至于损失的棉花,他们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。
有几个村民还是有良心的,回去以后重新选举了村长,把他搞下了台。
至于周建国,并没有受到的报复。
江舒棠得知这件事后,心中对周建国是感激的。
现在品牌跟她相互关联,要是爆出这样的丑闻,生意也没法做了。
这种情况下,只有周建国勇敢的站了出来,这就是种瓜得瓜,种豆得豆。
当初她要是没做那好事,周建国也不会这么。。。。。。
雪化得慢,村口的冰凌子还挂着一尺长,像倒悬的刀锋。可春天到底来了,风里有了松动的气息,吹在脸上不那么刺骨了。厨房墙角那株枯了一冬的老梅,竟也冒出几点嫩芽,像是从灰烬里挣扎出的火种。
林溪开始画图纸。
她用炭笔在牛皮纸上勾勒新灶台的位置,一边算着砖瓦数量,一边念叨:“要留出轮椅通道,操作台得矮两寸;洗菜池旁边加个扶手;窗户再开大些,让阳光照进来久一点。”石头蹲在她脚边,默默记下每一处细节,心里却翻腾着巴图那封信上的字??“我天生聋哑,右手只有三根手指。”
他忽然想起古丽娜刚来时的样子:蜷缩在角落,手语打得急促而破碎,眼神像受惊的鸟。可现在呢?她不仅能独立完成一道酸辣白菜,还带着小芸学手语,甚至敢站在众人面前比划一段完整的故事。有一次,她说的是“我想吃糖”,说完自己先笑了,满屋子人跟着笑出眼泪。
“林姨,”石头轻声问,“巴图要是来了,我能教他切菜吗?”
林溪抬头看他,眼里有光闪了一下。“你不怕他学得慢?”
“我以前更慢。”石头低头搓着手,指节粗大,掌心全是茧,“我连锅都端不稳,油溅上来就哆嗦。是您让我一遍遍练,说‘手抖不是错,停下才是’。”
林溪笑了,把图纸推到他面前:“那就由你负责带他。不过,得先学会手语。”
“我已经开始学了。”石头从怀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小本子,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拼音和手势图解,“古丽娜教我的。她说,做饭和说话一样,有时候不用嘴,也能传到心里。”
林溪怔住,良久才点头:“好啊……我们厨房的规矩,又多一条:**不会说话的人,也能当师傅。**”
扩建工程在正月十五后动工。村里几个壮劳力自愿来帮忙,李长根拄着拐指挥搬砖,嘴里嚷着“这可是全国第一个聋哑人能当主厨的灶台!”小芸和苏婉负责熬姜汤送工人们喝,热气腾腾地端过去,暖得人直搓脸。
苏婉如今已不再戴围巾。起初有人侧目,孩子躲闪,她也只是淡淡一笑。可时间久了,竟有人说:“苏师傅这脸,像火烧云,红得有劲儿。”她听了哈哈大笑,回敬一句:“那你们多吃点辣,也烧成这样!”
最让人意外的是周振国。这位从不下厨的男人,某天傍晚突然拎着一筐野菌走进厨房,沉声道:“我在后山采的,洗干净炒了,给巴图接风。”
林溪惊讶:“你什么时候学会辨毒菇了?”
“看了你那本《山野食材图鉴》。”他挠挠头,难得有些局促,“我还想学炖汤……听说那边戈壁干旱,人容易上火。”
林溪望着他背影,轻轻叹了口气。这男人,终究还是被这群“残次品”给焐热了心。
二月底,第一批建材运到。三月初,新灶台垒起,烟囱冒出了第一缕青烟。林溪亲自试火,炖了一锅萝卜牛腩。肉香飘出去老远,连隔壁村放羊的老汉都牵着狗跑来看:“哪儿来的神仙味儿?”
就在新厨房启用前三天,巴图来了。
他是个高大的少年,皮肤黝黑,眉骨突出,一双眼睛深得像井。右手上三根手指蜷曲着,但左手灵活有力。他背着一个破旧帆布包,里面装着几块晒干的沙枣、一小袋粗盐,还有一张被摩挲得发毛的照片??正是那张合影。
他不会说话,见了人只深深鞠躬。古丽娜立刻迎上去,用手语问他一路可好。巴图点点头,又摇头,比划道:“坐了两天车,换三次车,饿了三天,但看到照片,就不怕了。”
林溪让他坐下,端来一碗热粥。他捧着碗的手微微发抖,喝得极慢,仿佛每一口都在确认这不是梦。
石头全程站在旁边,紧张得手心出汗。等巴图吃完,他鼓起勇气,结结巴巴打出手语:“我……石小川。以后,我教你。”
巴图看着他,忽然咧嘴笑了。那笑容粗粝却明亮,像戈壁滩上骤然裂开的晨光。他抬起左手,在空中划了个圈,然后指向石头的心口??这是手语里的“兄弟”。
石头鼻子一酸,差点哭出来。
第二天清晨,训练正式开始。
石头先教他认识厨房物件。锅、铲、砧板、漏勺……一个个指着,配上手势和写在纸上的字。巴图学得极认真,每学会一个词,就在本子上反复抄写十遍。
切菜是第一关。石头知道他右手不便,便拆了把旧菜刀,绑上木托,做成适合单手持握的样式。又在地上画出标准长度的线,让他练习垂直下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