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大柱慢慢走回沙发边,像一具行尸走肉,“我们挨的打。。。白挨了。”
马小兵突然站起来,塑料凳翻倒在地:
“不行!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!郑卫国贪了那么多钱,现在还想用钱收买新书记继续无法无天!”
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赵德顺抬起头,眼睛里布满血丝,“去管委会门口举牌子?还没等见到林川,老疤的人就会把我们拖走!”
马小兵颓然坐回地上,抱着头不说话。
客厅里只剩下挂钟的“滴答”声和三个人的呼吸声。
刘大柱突然咳嗽起来,咳得弯下腰,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。
赵德顺连忙给他拍背,马小兵倒了杯水递过去。
“大柱哥,你的伤。。。”
马小兵担忧地看着刘大柱痛苦的表情。
刘大柱摆摆手,喝了几口水,终于止住了咳嗽:
“没事。。。死不了。”他深吸一口气,“老赵,你侄子那边。。。”
赵德顺摇摇头:
“别联系小明了。郑卫国既然已经收买了林书记,肯定会盯着所有可能接近林书记的人。小明只是个临时工司机,不能连累他。”
“要不。。。”
马小兵突然抬头,“我们去找媒体?省台的记者?”
刘大柱苦笑一声:
“你以为郑卫国在省里没人?去年省报那个记者来暗访,最后不也发了个不痛不痒的报道就走了?”
“那我们就去燕京!”马小兵激动地说,“去信访局!去z纪委!”
赵德顺叹了口气:
“小马,你妈还病着,大柱的伤也没好,我这把老骨头。。。我们连火车票钱都凑不齐了。”
马小兵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也没说。
他想起被抢走的那笔钱——那是他妈妈这个月的药钱。
“先吃饭吧。”
刘大柱突然说,走向厨房,“天大的事也得吃饭。”
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,马小兵和赵德顺谁也没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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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川站在窗前,桌上摊开的信访记录显示,过去三年有八十三起针对钢铁厂的投诉,其中十七起涉及工伤事故,五起涉及拖欠工资导致工人家庭悲剧,但最终处理结果一栏大多写着“调解成功”或“双方达成谅解”。
林川摘下眼镜,揉了揉太阳穴。
他的目光落在那个装有五万元现金的证据袋上,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。
“郑卫国。。。”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。
手机突然震动起来,是一条加密短信:
「林书记,你要的钢铁厂工伤死亡名单已经整理完毕,共12人,最早可追溯到5年前。死者家属大多收到高额“补偿金”并签署保密协议。另,您要关注的三人目前安全,但郑卫国已派人监视。」
林川回复:
「继续监视郑卫国一伙,保护好那三位工人。明天我会去钢铁厂“视察”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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