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淮一愣,与许夫人对视一眼,道:“仙君好眼力。
“不过若说奇怪的事倒是没有,只是之前一位富商看中了小女,说是生辰八字与他过世的儿子相合,想要小女去给他儿子配冥婚。
“我们自然是舍不得,后面拖了几天,那富商找到了生辰八字更好的未婚少女,也就没再提起此事。
“只是这之后我们去寺庙祈福许愿,就常有大师说小女身上有不祥之兆。”
裴世故作姿态地颔首,道:“不过那富商的儿子与令媛未曾见过面,应当不会有什么影响,此种情况还得从身边人说起。令媛身边的人可曾遭遇过什么奇怪的事?比如好友,邻居,或者,未婚的夫婿。”
这话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,许淮就是想隐去那一节也隐不了。他果然微微一惊,道:“还真是。小女的确曾定下一桩婚事,原本几日后就是婚期了,可天公不作美,那位公子在前几日失足落水了。”
“失足落水?”
许淮没说话。
裴世拿着筷子在碗里的辣椒上戳了一阵,笑道:“那真是非常可惜。”他问完这一节便没再说话,不知为何,气氛似乎更加沉闷,几人匆匆吃完饭,便各自回房休息。
陆云笺打算先去看看许媛媛,路过那三名道士的居所,见他们正在院子各处上上下下画阵法贴符咒挂铜铃,倒真像是会驱邪除祟的高人。
陆云笺转头对裴世道:“你说许小姐疑似邪祟缠身,那我们要不要也弄些驱邪的符咒什么的?”
“没有,”裴世道,“骗他的。”
陆云笺:“啊??”
裴世道:“我今日去和那个三个道士打招呼时,顺便问了他们以前是干什么的,都到哪些地方做过法事。好巧不巧,他们恰好去过许小姐那位夫君家中。为什么去呢?因为那家的儿子投河自尽了。”
陆云笺惊道:“他家几个儿子?”
裴世轻飘飘地道:“就一个。”
那就是许媛媛那未婚的夫君了。
陆云笺蹙眉道:“那许小姐他们就是在撒谎了。可他们为什么撒谎?难不成那位公子不是失足落水也不是投河自尽,是他们推下去的?”
裴世笑道:“倒是不无可能。”
陆云笺还在蹙眉思索,裴世却道:“不过既然他们自己想要隐瞒,那便瞒着吧。此行既是为了捉拿附身鬼魂,那捉住鬼魂便可,旁的事我也不想管。”
陆云笺虽并不大赞同这种袖手旁观的态度,但也清楚其中道理,并不多说。
这处宅子并不大,几人住所都在这院子里,那三名道士主动提出他们三人共住一间房,房间才堪堪足够。
季繁洲由许夫人领着到了自己的房间,瞥见那三名上下忙碌的道士,许夫人刚走,他便冷哼道:“你们这么布阵法,能抓得住鬼才怪了。”
一名道士正往一处檐角贴符咒,闻言怒道:“你这小子懂什么!我们抓不住,你又能抓住了?”
季繁洲原本只是随口嘲讽,见这道士来了劲,也就认了真:“那你说说,你摆的什么阵法?”
那名道士哼哼一笑,道:“我这摆的可是北斗七星阵,镇宅辟邪极佳的阵法!”他大约是觉得季繁洲和他是一路人,因此虽是虚张声势,气势却足。
季繁洲道:“什么乱七八糟的,哪门子北斗七星阵,先不说谁家北斗七星阵用符咒和铜铃摆阵,你这顺序也是错的,胡扯些什么?再说了,那人是活埋在地下,活活闷死的,怨气重得很,哪是随随便便就能抓住的?”
那道士手心盗汗,气势却仍不输:“你不要以为自己懂很多,我们这北斗七星阵自然与寻常的不同,这符咒和阵法都是我们家独创的,你自然不懂!”
季繁洲抱着手臂,道:“哦?那你倒是说说你们家你们家是什么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