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灿伸手,接住了飘到他眼前一块雪花样的冰。
“啊!好冷!”杨安侠突然尖叫了声。
“杨仙君体质这么差呢?哪里冷了?”旁边的男子忍不住嘲了他一句。
宴灿寻声往下看去,见那杨安侠抱着胳膊蜷缩起来,整个人直打颤。顺着望过去,公孙琴深僵挺着背脊,搁在膝上的手捏皱了衣袍。他旁边的朝肃眼睫上都凝了层霜,还暗地给公孙琴深输送灵力暖身。
除了这几人,其余的弟子同他一样,感觉不到一丝的寒气。
宴灿往台上看去,少女正抱着胳膊仰头赏雪,唇瓣轻轻翘起,似乎对台下的事一无所知。
连剑都收了。
宴灿轻轻捏住手心里半天不化的雪花,忽然笑了下。
雷择月漫不经心地将目光移到少年身上,隔着飘雪,竟与他遥遥相望。
少年弯了下眉眼,是轻轻浅浅的笑。
她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四个字:玉貌花容。
雷择月见他开心了,朝他眨了下眼。刚准备回去,就听见观景台一声喊。
“雷择月干嘛呢?”江挽景手指着台下的少女,质问道:“她一个剑修,整什么灵阵师的活啊?”
他快气死了。
他今天非和雷择月打一架不可!
江挽景召出赤红无情剑,飞身前往雀台。
一落地,少年反手朝地面打了一掌,八方盘龙柱“轰隆”一声往地面隐去。
一层透明的水波结界将雀台完全笼罩。
外头的飘雪也瞬间消失。
温桐兴奋地从椅子上弹起来,跑到前面高呼:“大师姐加油!”
谢扶白激动地跟着喊了一嗓子:“师姐打服他!!!”
容摇风见二人如此亢奋,他也举了下手,微笑道:“师兄加油。”
台下的弟子还没看明白,有人问了句:“苑事长,这是什么意思啊?”
黄白石回头看了他们一眼,个个脸上迷茫,便高深莫测地来了句:“瞧好吧各位,外面看不到的。”
雷择月重新召出风止剑,慢悠悠转身,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挽景:“满足你。”
上方的阮吟山看着二人,忍不住摇头失笑。
女子清晰明亮的声音在雀台响起:“火玦殿江挽景对水玦殿雷择月。”
“元基境七阶对上元基境七阶!”
“比试——开始!”
方才冷掉的场子,一瞬间又欢呼了起来。元基境七阶,那在外头,可都是些趾高气昂的中年老头们才有的修为,全是达官贵人的座上宾,哪里还能见到元基境七阶的剑修?
何况还是两个!
元基境七阶……
公孙琴深紧紧盯着那个黑衣红发的少年,眼底愈发阴沉。
“没想到,大公子这么年轻就是元基境七阶的剑修。”
公孙琴深闻言冷嗤一声:“朝肃,公孙王府哪来的大公子?”
朝肃喉结轻滚,垂下头:“属下失言。”
公孙琴深讥诮地挑了下唇角:“人家现在姓江,是不玦山的内门弟子,可看不上你公孙王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