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扶白听着那句“亲师弟”,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,仿佛瞬间长大,他情不自禁挺直了腰,诚恳道:“师姐,我错了。”
“师姐再提醒你一句,那宴灿可比你努力多了,而且我瞧他是有悟性的,天赋怕是不低。若是有朝一日他能打过你……”雷择月幽幽叹了口气。
似乎很为他忧心。
就知道师姐最疼他了!
听着女子温柔的声音,谢扶白抿了下唇,压着将要翘起的嘴角。
“师姐,我明白了,我下去就给宴灿道歉!”
雷择月拍了拍他的肩膀,点了下头:“你也很有天赋。”
谢扶白低头莞尔,瞥见自己手里的听磐一直在闪:
我答应和你换位子了,来吧!——温桐
谢扶白“哼哼”笑了两下,将听磐甩进了灵戒。
雀台上,阮吟山站在阵法前,金色的灵力从她指尖溢出,璀璨耀眼的金光,这是属于修道天才的象征。
不玦山,只有三人是金系灵脉:淮尘、花鸣、阮吟山。
整个梵天界,拥有金系灵脉的人用手指都能数得过来,稀有到没有哪个宗门会特地开一个金系部门。
很显然,台下的弟子看见阵中的少女施了一个可遮天的金光大阵,“哇哇”声此起彼伏。
宴灿抬头望着天上金灿灿的光如绸倾泻,少女那日的声音就回响在耳旁——“金灿灿的,十分好看。”
就连谢扶白也难得见一次这样的场景,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耀眼的金光,“师姐,下一个到我岂不是会冷场?我突然有点紧张了。”
“那我去。”
雷择月坐直了身子,“我来让场子冷下来。”
“什么?”谢扶白偏头,好像在少年的眼里看见了一闪而过的狡黠。
阮吟山收阵,朝众人微微颔首。雀台顷刻响起阵阵的掌声与欢呼。
沈如霜笑眯眯地看着台下的反响,问旁边的温桐:“师兄的叶子不好看吗?”
温桐:“呵呵,我有一招,场子绝对炸!”
沈如霜:“哦?洗耳恭听。”
“大师兄下次将树叶换成毛毛虫。”
沈如霜“嘶”了下,反倒开始沉思,显然是听进去了。
“快看!大师姐上了!”温桐用胳膊肘撞了撞沈如霜,意图打断他的思考。
江挽景放下二郎腿,疑道:“她不是不去吗?”
谢扶白深吸了口气,语重心长:“我师姐都是为了我。”
江挽景白了他一眼。
雷择月飞身飘然落到雀台,女子一袭水蓝色长袍,立在雀台中央。手腕一转,一柄像是冰做的长剑慢慢现出,丝丝冰寒之气萦绕着剑身。
“水玦殿的!是剑修!”
阮吟山站在观景台,朗声道:“水玦殿大师姐,雷择月。”
台下这些弟子本就看得兴奋不已,连看两个灵阵师轻飘飘施了个阵法,好看是好看,可论热血,还得看剑啊!
雷择月看向人群中的宴灿,见他在看,便收回视线。
一手挽了几个剑花,一手结印,由那寒剑迅速在雀台上刮起一阵丝丝清凉的风。
顷刻间,天空落了下阵阵雪花。
少女收剑,站在雀台上,和下面的弟子一同欣赏这鹅毛大雪。
春夏交际,唯独不玦山漫天飘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