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虽说年节长着,但今日是头一日,他定会今日予我年节礼……我再纠结会儿。”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把手珠装进了荷包,又揪着小琼花的后颈把它关回鸟笼,才同阮月漪出府赴宴。
到皇宫时,还提前了一个时辰。
阮月漪要去同恒顺帝问安,江鹤雪要等着沈卿尘进殿,索性自己在御花园闲逛。
边闲逛,边思索年节礼之事。
“傅某见过王妃。”
“你怎的也来这般早?”江鹤雪揪着花茎,兴致缺缺地随口问。
“闲来无事。”傅妄随口答。“你有心事?”
他素来鬼点子多,江鹤雪索性把事同他讲了,末了闷闷垂睫:“昭华定准备得很用心,保不齐还是他亲手做的……”
傅妄勾过手珠,细细打量着。
“我有个点子。”想了须臾,他果真道,随即翻起荷包,找出块香牌递与她。
“这是何香?”江鹤雪接过来嗅了嗅,辨认一番竟无果,惊异问。
“青原的。”傅妄解答。“我同青原使臣住的是同个驿馆,换了两枚。”
“可以给你,”他瞧出她喜爱。“但须得交换。”
“你要这条手珠?”江鹤雪伸指勾回来。“不成。”
“你白拿呐!我可是解你燃眉之急!”傅妄跳脚。“既不送他了,予我又何妨?”
“我日后定会补他一条,届时你二人有一模一样的,算何事?”
“我又不戴。”傅妄道。“是我外甥女快满周岁,小娃娃么,喜欢些漂亮有趣的,拿回去逗逗她。原本这香牌便是予她的。”
“傅娴姐都嫁人生子了啊。”江鹤雪感叹了句,手也松了。“那便换吧,劳你带回去。”
傅妄接过,笑着保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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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姜星淙确认事宜无误,沈卿尘依着宫人口信,去御花园寻江鹤雪。
“傅某见过殿下,恭祝殿下新正吉乐。”方走几步,先碰着了傅妄。
“同乐。”沈卿尘敷衍淡声。
“傅某与殿下相识多年,上回未同殿下叙旧,是傅某失仪。”傅妄偏要继续。
“本王与傅公子无旧可叙。”沈卿尘不欲多言,绕开他向内。
“也是。毕竟与傅某情深意笃的是……”傅妄没追,只漫不经心地笑着道。
沈卿尘停了步:“雪竹。”
“属下在。”雪竹会意,屏退几位随行的太监。“殿下与傅公子谈事,诸位回避。”
“此等含糊之辞,有损王妃声名。”沈卿尘方寒声。“傅公子慎言。”
“傅某又并非胡言。”傅妄笑得混不吝。“殿下如此珍重王妃,可得王妃真心相待?”
沈卿尘并未答:“傅公子逾矩。”
“傅某在殿下眼中,本就失仪放浪。”傅妄无谓地摊手,忽而道。“今日年节,殿下可收到王妃的年节礼了么?”
“傅某是收到了。”他避开沈卿尘渐冷的眸光,摩挲着腕上的红玉香珠,笑道。
“是一串王妃亲手制的手珠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