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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1章 污蔑她刁难武考出事（第2页）

“原来陛下也是‘她们’的孩子。”林照喃喃。

他立刻命人将此影像复制百份，以星火牌共振技术刻录进特制琉璃片，连夜送往京城及各州府。与此同时，他亲自修书一封直呈御前，仅写八字：“血脉相连，岂能相食？”

三日后，宫中传出消息：皇帝苏醒，召集群臣于太极殿，当众焚毁废令草案。他颤抖着举起一块星火牌，让所有人看清其中浮现的文字??那是他生母临终前写下的遗言：“吾儿若知身世，请替我们活出光明。”

自此，朝廷正式追封三百二十七名为国殉道的女子为“贞烈学士”，赐谥号“文昭”“慧贞”“仁恪”等，并下令在全国设立“星语书院”，专授天文、律法、医术与《她光》。谢允之及其党羽尽数革职查办，宅邸抄出大量焚烧《她光》的手稿灰烬，以及一份拟好的“清洗名录”，列有五百余名活跃女史姓名。

风波稍定，林照却并未松懈。他深知，权力易更迭，人心难根除。于是，在他主持下，《众声集》正式刊行天下，共十二卷，收录近四千名被湮没女子的生平事迹。每一卷封面均由星语莲汁绘制，遇血显字，遇火成歌。民间争相购阅，甚至出现盲女口述、邻里共听的“夜读会”。

某夜，林照正在校对最后一卷，忽闻门外脚步轻响。推门而入的竟是多年杳无音讯的陈阿娣之妹??陈阿禾。她已白发苍苍，拄拐而行，却是笑着的。

“林大人，我来了。”她说，“姐姐走后，我装疯卖傻三十年，只为活到今天。现在，我可以大声说我是谁的女儿，谁的妹妹了。”

林照起身相迎，两人相对无言，唯有烛火摇曳。良久，阿禾从怀中取出一方旧帕，层层打开，露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铁戒。戒内刻着两个小字：“同光”。

“这是姐姐和她同伴们在牢里打造的信物。”阿禾声音哽咽，“她们说，只要有人戴着它站出来说话，就说明光还没灭。”

林照接过戒指，郑重戴在左手无名指上。次日，他将其嵌入《众声集》首卷卷首，作为镇书之宝。

春去秋来，星语莲年年盛开。十年后，新一代孩童已能背诵《她光》全文，女孩入学不再需父兄许可，女子可参政、任官、掌兵。某年科举，榜首状元竟是一名女子，名唤沈昭宁，其策论引用《她光》多达三十六处，皇帝亲批：“此女有胆识，胜须眉多矣。”

而在极北雪原，第十一代女酋长之孙女已成为部落首位女祭司。她依林照所赠星火牌原理，创制“雪语灯”??以极地萤虫与冰晶融合，夜间可显祖先遗训。每年冬至，她都会带领族人举行“南望礼”，面向江南方向点燃千盏雪语灯，诵读《她光》外篇。

林照寿至九十八岁，临终前一日，仍伏案整理一篇新发现的口述记录??关于一位默默资助女童读书的寡妇，至死无人知晓其名。他添上最后一句批注：“历史记得帝王将相，但我们记住她。”

当夜，星月交辉，北斗第七星光芒大盛。次日清晨，人们发现他安坐于小屋门前，手中握着那本最初的《她光》抄本，脸上含笑，已然离世。而他身旁的星语莲，一夜之间开遍整座山岗，洁白如雪，随风轻吟。

葬礼那日，全国星火牌同时自燃，持续整整七夜。百姓自发停市三日，家家户户门前摆放一盏蓝焰灯。无名堂碑林前，三千女子身着素衣，齐声诵读《她光》第一章，声浪直冲云霄。

据说那一夜，连最偏远的山村都能看见天空中有无数光点缓缓流动，拼出一行巨大文字：

>**“她们曾无声，但从此不再。”**

多年以后，有学者考证，林照左耳后的痣实为罕见“星痕体质”，能感应天地间未散之魂。而他一生所做之事，不过是让那些本该被遗忘的名字，重新拥有了呼吸的权利。

如今，每当风雪降临，星语莲便会悄然绽放。孩子们说，那是阿枝、林照、陈阿娣、阿芜……还有无数无名者，在夜里为我们点灯。

而灯下，总有一行字静静浮现：

>“你读过的每一个字，都曾有人用生命写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