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厕所。
我站在外面公共区域洗手,也从镜子里看到了羞恼过来的方婕,不过我没说什么,在洗完手后简单吹干了一下,并抽了吸水巾出来擦手。
方婕刚才在包间被李慧云调侃的有些恼羞成怒,人都是这样,如果李慧云调侃方婕,方婕一点都无所谓的话,李慧云也不想调侃她。
相反,方婕越是恼羞,李慧云便越是饶有兴致的调侃她。
不过方婕也确实心虚,不想跟我之间的事情被爆出来影响她和苏婉之间的姐妹感情,所以她也没了以前的嚣张。。。。。。
林远沿着湖边小径缓步前行,晨雾尚未散尽,空气中浮着水汽与草木初醒的气息。他的脚步不快,却坚定,仿佛每一步都在确认自己仍真实地行走在这个世界。风衣下摆轻拍腿侧,口袋里的母体芯片残片随着步伐微微发烫??这是M。L。留下的信标,如今已不再只是冰冷的数据载体,而像一颗沉睡的心脏,在特定时刻会因共鸣而微颤。
他没有目的地,只是想走一走。昨夜母亲的录音仍在耳边回响,那句“每一个愿意说出‘我痛’的人,都是在为这个世界重新点亮一盏灯”,像一根细针,轻轻挑开了他心底多年封存的结痂。他知道,自己早已不再是那个躲在实验室角落、只敢用代码表达情绪的少年。可正因如此,他更怕自己变得太“正确”??怕被系统依赖,被规则束缚,最终忘了最初为何要建造这座阶梯。
手机再次震动,是诺亚推送的一条异常报告:
>【检测到非注册节点自组织连接】
>【地点:西伯利亚伊尔库茨克州偏远村落】
>【持续时间:4小时17分钟】
>【参与人数:推测12-15人】
>【共感特征:低频稳定共振+集体梦境同步】
林远停下脚步,眉头微蹙。这种现象从未出现在模型预测中。所有合法接入都需通过身份验证和伦理审查,而这个村落不仅未列入试点名单,甚至在过去三年里从未有过任何共感设备部署记录。
“诺亚,调取当地气象与地磁数据。”他低声说。
>【回应:过去24小时内,该区域发生轻微地壳波动(里氏2。3级),伴随异常电磁扰动。同时段,村民报告称井水泛红,夜间天空出现淡紫色极光。】
“紫色极光?”林远喃喃。这不在自然光谱范围内。他忽然想起什么,迅速打开私人档案库,翻出母亲早年在北极圈外实验站的日志扫描件。一页泛黄的手写笔记跃入眼帘:
>“当大地震颤时,某些古老神经网络会被唤醒。它们不是我们的发明,而是我们遗忘的记忆。若有人能在梦中听见群山低语,请不要切断连接??那是人类最初的共感。”
他心头一震。难道……真的存在一种脱离技术中介的原始共感形态?不是依赖S-05或共振环,而是由环境触发、群体自发形成的意识涟漪?
“联系陈薇,启动三级溯源协议。”他转身往回走,“我要知道这些村民最近是否接触过任何外来物品,尤其是金属碎片或不明晶体。”
半小时后,视频会议接通。陈薇的脸出现在全息屏上,背景是数据分析中心的深夜灯火。
“查到了。”她声音疲惫却清醒,“上周有一支地质勘探队路过那个村子,其中一名队员曾在‘白穹’站工作过。他们在返程途中遭遇雪崩,部分装备遗失,包括一台便携式地磁感应器??外壳材质与母体芯片相同。”
林远瞳孔收缩。“也就是说,那台设备可能携带了残留的心印数据?”
“不止。”陈薇调出一张卫星热力图,“我们在该村周边发现了微弱但持续的能量脉冲,频率与S-05的底层震荡波高度相似。最诡异的是……这些脉冲不是向外扩散,而是向内汇聚,像是在……构筑某种结构。”
“心智建筑。”林远轻声说。
两人沉默片刻。这个词来自母亲的理论手稿:指多个个体在深度共感状态下,无意识共同构建的心理空间,如同集体潜意识中的临时城市。它不具备物理形态,却能在参与者记忆中留下真实痕迹。
“你要去吗?”陈薇问。
“必须去。”林远已经走向停车场,“如果那是未经引导的自发共感,我们必须确保它不会演变成情感塌陷。但如果它是新的可能性……我们就不能用旧规则去压制它。”
三天后,林远站在伊尔库茨克州边境小镇的雪原上。寒风如刀,呼出的气息瞬间凝成白霜。迎接他的是一位年迈的萨满,披着染有符文的兽皮斗篷,眼神深邃得像冻土下的古井。
“你来得正好。”老人用俄语说道,嗓音沙哑,“他们已经开始做梦了。”
“谁?”
“全村的孩子。还有几个老人。每晚同一时间入睡,醒来后画同样的图案??一座倒悬的塔,塔底连着大地,塔顶扎进云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