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程澈明显的懊恼时,郁松心情大好,眼中闪烁着笑意。
在认识程澈之前,郁松对网球最深的印象就是路过网球场时,看到有人打球仅此而已。
直到程澈教他打网球。
挥拍时手臂流畅的线条,跃起时翻飞的衣摆,奔跑时小腿肌肉饱满充满力量的弧度。
他才明白网球的魅力。
两个人很熟悉对方的打球风格习惯,整场比赛谁先领先,另一个人就马上追平,谁也不服谁。
比分追得很紧。
闷热的空气中只有球拍击球的脆响,蔺云清坐在观众席,像只被逗猫棒逗的猫,头跟随球的轨迹一会左看一会右看。
网球来来回回在空中编出一张无形的大网。
郁松站在底线,汗水浸湿了黑色的运动衫前襟,深色的布料紧贴着他起伏的胸膛,勾勒出年轻而精悍的线条。
但他此刻的感官,却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,牢牢系在球网对面那个白色身影上。
程澈今天穿一身白的运动装,他刚刚打出一记精彩绝伦的正手直线攻球,球拍与网球撞击的闷响还在空气里震颤。
他正小步后退调整站位,准备迎接下一拍球。
额角和太阳穴的汗水,蜿蜒着探向同样汗湿的脖颈,最终没入白色运动T恤的圆领边缘。
那件原本挺括的白色T恤,此刻近乎半透明地贴附在他身上。
胸腔随着他急促的呼吸清晰起伏,布料下透出蕴含着爆发力的薄韧肌理。
湿透的布料勾勒出从颈后一路延伸至腰线的流畅弧度,最终隐入白色运动短裤边缘处。
腰侧被风吹动的衣角掀起又落下,恍惚间露出紧窄的腰线。
此刻因为体力过分消耗,程澈微微张开嘴喘。息,唇瓣因为汗珠而显得异常红润,他舔了舔浸润的嘴唇,唇瓣泛着一点湿漉漉,诱人的光泽。
郁松握着球拍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。
程澈的每一个细微动作,汗珠的滚落,胸膛的起伏、喉结的滑动、眼神的流转、都像慢镜头般在他眼前放大,带着一种无声的却震耳欲聋的吸引力。
一种强烈的焦渴从郁松喉咙深处烧起,他不由得在脑海中想到更多,汗水淋。漓的躯体,明亮嚣张的眼神,每一次喘。息带起的身体起伏。
胸腔的心跳一声重过一声。
不能再想了。
郁松喉结滚动,稳稳心神,强迫自己将视线转向比赛,接住程澈的回球。
两人总是能巧妙地接住对方的发球,一来一回都快20拍了。
宋子俊偏过头对原纷说:“他俩这得打到啥时候,知道他俩在打网球,不知道还以为他俩在情意绵绵剑呢。”
原纷嘴角翘起没说话,瞥了眼蔺云清。
程澈的手伤对付别人还绰绰有余,对于郁松已经能察觉到有些吃力,下半场时单手已经没办法应付郁松了,他很多时候都在用双手反手击球。
拍柄的缠带总是磨蹭着左手伤口的软肉。
比赛来到最后一局,两人平分。
在交换场地休息时,郁松担心地看向程澈的左手。
程澈注意到郁松的视线,抬手晃晃说:“没事。”
“那就好,我不会因为你手伤让着你的。”
“你千万别让着我!”要是郁松因为手伤让着他,程澈绝对要炸毛的。
这也是郁松很喜欢程澈的一点,绝对会拼到最后。
程澈走向自己的位置,突然回头说:“你不会是担心等会输了,先提前找好借口吧?”
郁松错愕地回头,“?”
“其实也可以理解,毕竟你这人好胜心太强了,比赛也没输过,我允许你等会拿这个理由作为自己失败感言。”程澈很体贴地说。
要不是休息时间不够,郁松绝对要上去咬程澈一口,不服气地回击说:“那你最好赶紧想想,你等会的失败感言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