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羡青怔了怔,指尖在杯沿停住,像被突如其来的答案轻轻撞了一下。她见过太多望子成龙、望女成凤的家长——名校的草坪上,多少孩子背着比自己还高的琴盒,在父母的注视下练习到指尖渗血;国内的世家宴席里,稚嫩的嗓音被训练成标准的社交辞令,连笑都要先量好角度。尤其是在这样的大家庭下,有着更加严苛的标准。可眼前这位鹿太太,虽然竹羡青对她了解得并不算多,但是白恩月给她的第一印象无疑是优秀的。可是从这样优秀的人嘴里说了两个字——快乐,一时间,竹羡青觉得有一种违和感。白恩月垂下眼,目光落在茶水中。“我知道这句话听起来很任性。”她声音低却稳,“鹿家的孩子,生来就被放在放大镜底下。成绩、礼仪、能力,每一样都要拿得出手,否则就会被说成‘不成器’。”她顿了顿,目光越过窗棂,落在后院那株被风吹得微微弯腰的晚樱上。“我怕她学会的第一件事,不是:()爱不候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