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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梦语(第2页)

君迁摇摇头,掏出随身所携的一本小册,向妙音天借笔开了药方,撕下纸张递给她:

“请速按此方前去杭州药局购药,若有难处,挂账亦无妨。”

“药局?”妙音天一怔,“莫非先生是位医官?”

“我日间于此坐诊,妙娘子可自行前来求诊。然药局并无分科,医者亦有限,实难有所助益。”君迁又写了一张字条递给她,“近郊余杭有一位杜姓女医,曾是家母故友,为人亲和,擅治此疾。妙娘子若照此址前去求诊,疗效定佳。”

妙音天如获至宝,惊喜地接过字条。又听君迁道:

“目下另有一处施药济病的公共医坊正在筹建,建成后问诊求药皆不收费,且有诸多病科。娘子若有所需,日后亦可前往问诊。”

妙音天郑重言谢,问道:“先生如何称呼?”

君迁本不愿留名,又恐她来药局寻不到自己,遂如实道:“鄙姓沈。”

妙音天感动道:“先生方才说,你母亲曾为许多身患此疾的女子治过病?不知令堂现在何处?”

君迁低低道:“家母……业已谢世多年。”

妙音天轻叹一声,嗫嚅道:“渡人者不可自渡,医人者不可自医……这都是命。”

君迁不语。昏室幽寂,不时可闻窗外鸟语人声交杂,春光喧嚣,恍若隔世。金坠在门外窥见这一切,一时呆住了。就在此时,楼下忽响起一阵气势汹汹的脚步声,须臾便闻盈袖嚷道:

“好啊!想不到你沈学士一世英名,竟也是个登徒子!说,将我家梁恒藏到哪儿去了!”

话音未落,门已被砰地撞开。盈袖忿忿闯进阁楼,见屋中暗无天日,霉气熏人,忙蹙眉掩鼻。金坠正要劝她,盈袖已上前指着君迁大骂道:

“堂堂一个翰林学士郎,放着家里明媒正娶的不理,竟跑来勾搭这种风尘女——还是个白毛,住在这盘丝洞里,不会是妖精化的吧!我倒要看看,她长得有多好看才勾了你去!”

说着便转向一旁的妙音天,不顾金坠阻拦,伸手便要去扯她遮面的头发。妙音天冷笑一声,转过身去对镜梳头,淡淡道:

“这位小娘子莫不是以为,自己嫁了人,便比我这风尘之人高贵么?你我唯一的区别,不过是我在这楼中卖身,你在你夫家卖身——我卖身尚且有进账,你呢?”

“你……!”

盈袖恼羞成怒,一时语塞,俄而眼圈一红,竟掩面哭了起来。金坠忙去安慰,瞥向君迁,见他亦错愕而无奈地望着自己。这时又有人在外嚷道:

“怎么吵成这般?沈学士你到底找着人没有……”

听见楼上动静,梁恒终于姗姗来迟,一进门撞见盈袖,霎时吓得面无人色。又见她哭得正凶,忙上前搂着她宽慰道:

“我的嫡亲心肝儿,好好地怎生哭了?娘子莫哭,千错万错皆是我错!为夫今日来此实为一桩要紧公事,绝不是来花天酒地的,不信你闻闻我这一身的墨水味儿……”

正要替她抹泪,盈袖蓦地抬头狠瞪他一眼,扬手一甩,在他颊上烙下个掌印;还嫌不解气,又从腰上扯下随身携着的那只书袋,一下接一下往梁恒头上狠敲,边敲边骂:

“上回说是去什么诗社,还嫌我不识字丢了你的脸面,亏我天天吊着这破玩意被人当书呆子看,你倒好,青楼里的墨水都比自家的香?这么爱喝,教你喝个痛快!”

话落从书袋里取出墨盒揭开,劈头盖脸泼了那负心人一身黑,又将那一袋子文房四宝一股脑往他身上一砸,扬长而去。梁恒当众惨遭娘子一顿痛打,捂着自己乌七八黑的俊脸哀声叫屈:

“苍天有眼呐!我说你们怎都干瞪眼看着?——沈大学士,今日之事皆因你而起,我替你两肋插刀却遭娘子误会,你也不替我辩解几句,自个儿倒是琴瑟和鸣!”

君迁无奈道:“你怎样了?”

“怎样?破相了!”

“……我问的是正事怎样!”

君迁一时也被这对横冲直撞的冤家夫妇折腾怕了,眼见今日公事未毕却以闹剧收场,不禁心烦意乱。金坠一头雾水,正待询问,适才与梁恒一道的鱼鸢儿闻风上楼来,见他们杵在妙音天的阁楼前,惊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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