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德全:“崔夫人,陛下也召您入宫。”
元昭皇帝——夏泽麟眯着眼看向下方跪拜着的两人,不发一词。
满殿落针可闻。
崔挟月跪伏在地,连颤抖都不敢颤一下,天尊,这可是能一言不合砍掉她脑袋的人。
她与崔涣洵猝不及防被薅进宫中,连气都没通过,怎么会不怕。
就当崔挟月以为皇帝只是心情不好把他俩当猴子观赏时,夏泽麟突然开口道:“好了,福德全愣着干什么,赐座。”
福德全背下这口黑锅,赶忙吩咐小太监搬来两把椅子。
崔挟月坐上还没喘上一口气,就听皇帝说:“你叫崔姝?”
崔挟月赶紧站起来,敛衿行礼:“正是臣女。”
夏泽麟:“坐,靖安侯乃朕之肱骨,不必拘礼。”
崔挟月垂眸不敢直视皇帝,“谢陛下。”
她屁股只敢坐半个椅子,战战兢兢不知该如何。
一时间又安静下来。
夏泽麟忽然绕过案几,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很快一抹明黄落入崔挟月视线:“抬起头来。”
崔挟月心念百转,不得不抬头面圣,下垂的眼睛只能看见天子明黄色常服。
夏泽麟手中不断转着扳指,两人中保持着不长不短的距离,他端详片刻道:“是像,你比你兄长长的还像你母亲。”
“朕还未登基时,曾与温夫人有过一面之缘。听闻她身子不好?御医可有缓解一二?”
崔挟月心跳加速,语气这么熟稔只是一面之缘的缘故吗?
她斟酌道:“多谢陛下挂心,母亲病症已然好转。”
夏泽麟满意般点点头,转而问道:“贸然赐婚,你可有不满?”
崔挟月立刻跪下,“臣女并无不满,侯爷为国戍边,名誉京城,臣女倾心良久。”
夏泽麟也不管是不是真心话,听到他想听的笑道:“不错,不错,朕还当点错鸳鸯谱,你们夫妻心中无怨言就好。”
崔挟月腹诽道:“真有怨怼还能离吗?”
夏泽麟转而问起崔涣洵:“崔卿可知今日下的旨意味如何?”
崔涣洵精神紧绷着,他伴君三年还没怕成这样过,叩首再拜,“臣愚钝。”
夏泽麟声音不疾不徐,看不出半点前两日暴怒的模样:“陆盛上书查明皇室中有人与外族勾连,意图谋反。”
他轻飘飘扔下枚炸弹,炸的崔挟月崔涣洵外焦里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