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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（第3页）

她没有投资任何产业，因为她觉得自己只要查明真相她便离开人间。所以宋书决定少在人间留点牵挂，不然死之前还要处理，很麻烦。

“开玩笑的。”范无咎说。

在这紧张的时刻，忍不住逗小孩。

这是黑白无常的通病。他俩去勾魂的时候偶尔也忍不住掉个舌头掉个眼珠，为无聊的工作增添几分乐趣。

“再找个至阳之物就可以了。”范无咎把阴差令拿回手中，在手里轻巧地转了几圈又收进了怀里，动作行云流水，一气呵成。

“这面铜镜不行，那什么才算至阳之物？”宋书问。

“人。”范无咎回答她。

“那我不就行了？”宋书啧啧嘴，让范无咎交出阴差令。

“你不行。”范无咎说，“你阳气还没恢复。”

她这段时间，损伤太大了。

“那还有找谁？程老头？”宋书说。这世间，只有程渡知道她的秘密。

“他年纪大了。”范无咎说。

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。”宋书撇撇嘴，跟范无咎斗智斗勇还是很快乐的。

“你的那个警察朋友。他阳气足。”范无咎想起上次在警局，他站在池然身边屏蔽监控，都快被池然烫死了，此仇不报非君子。

“池然不行。”宋书拒绝了。池然是普通人，是生活在阳光下的“活人”，她拒绝让池然蹚这浑水。

“那你随便。”范无咎也翻了个白眼。

他们好像终于从癸子栈那紧张阴森的气氛中走了出来。

“我会死吗？”宋书问。

好，又走回去了。

“那倒不会。”范无咎无奈地回答。

“那开始吧。”宋书抬眸，撞向范无咎担忧的眼神。

范无咎与她对视的瞬间，知道自己拗不过她，只好拿出了阴差令。

“你看好，阴图的边缘，是两界气息最杂的地方。我以阴差令引地府阴气裹住阴图，你同时将阳气渡进阳画的留白。阳气不能多，多则伤阳画；阴气不能急，急则反扑。得让它们像蜕皮一样，一点点分开。”范无咎指着途中阴阳交汇的地方跟宋书说。

“明白了。”宋书点了点头。

然后，二人开始工作。

宋书的指尖按在阳画的留白处，将自身极淡的阳气缓缓渡入，同时看着阴图的边缘在阴差令的牵引下泛起涟漪。那过程像在拆一枚即将引爆的阴雷，阳画的墨迹在颤抖，阴图的线条在嘶吼，无数细碎的黑影从画中溢出，又被范无咎掌中的阴气逼回去。

突然，《癸子栈》猛地收缩，一股力量顺着画纸直透宋书掌心，仿佛有无数针在扎她一般——是阴图在反噬。

“别松！”范无咎低喝。

宋书咬着牙，将阳气催至极限。

就在阳画的留白即将被阳气填满的瞬间，阴图猛地从画中剥离，化作一道黑影试图逃窜，却被范无咎早有准备的黑索缠住，硬生生拽进他掌心的一个黑色陶瓶里。

陶瓶封口，宋书倒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