砚青见苏轼说的郑重,当即亦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道:“是,郎君!”
自打来了湖州之后,圆娘一直惴惴不安的,宛娘和辰哥儿不解,问她什么,她只说一切都好,暗地里却又抱着她的青瓷小猪数了一遍又一遍。
小饕餮上蹿下跳道:“林浦圆,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?!你此举无异于螳臂当车,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因果关要闯,强行介入,于你于他都无益处!”
圆娘轻叹道:“如果苏轼只是史书里的一页纸一行字,我好像只能袖手旁观,除了袖手旁观还能做什么呢?”
“可是,苏轼他是我师父呀,是将我从小养到大的人,是给了我一处容身之所的人,是有血有肉深受百姓爱戴的人,如果忧国忧民为民请命的善因会落得那样苦果,我为什么不能干涉?”
小饕餮急的抓耳挠腮道:“可是!你改变不了任何!或许因为你的介入,苏轼的下场更惨呢?”
圆娘闻言,脸色煞白,她抿了抿唇,一声不吭,泪珠儿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的落下。
小饕餮挠了挠布满金色鳞甲的小爪子,它将尖锐的指甲收了收,点了点她的肩头道:“喂!你别哭啊!”
小饕餮不劝还好,一劝圆娘哭的更凶了。
“你一哭,你给
我的那些美食都变得又咸又涩还发苦,难吃死了!”小饕餮嫌弃道。
“那你不要吃好了,我哭我师父,与你有什么相干?!”圆娘跟小饕餮吵嘴道。
小饕餮气个仰倒,它凶巴巴回敬道:“有一说一,你师父那个脾气,你觉得他进中枢是什么好事吗?”
“总比那些蠹虫将国家啃噬一空的好!”圆娘辩解道。
小饕餮沉默良久后,安慰道:“玉不琢不成器。”
“你才不成器!你全家都不成器!!”圆娘怒怼道。
小饕餮深吸一口气,回道:“你来这里是体会大宋风华的,不是忧国忧民的!何必总跟自己过不去?!”
“喂!听听,人言否?!”圆娘叉腰道,“你真的很欠社会主义劳动改造,成天只知道吃吃吃,脱离人民群众久矣,国家尚不富强,有个屁的风华可以体会?即便真的有,那也是纸糊的,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。”
“不是我非要杠,就说治国之才,你比王安石如何?”小饕餮不服气的问道。
“那还是有些差距的。”圆娘哽咽着承认道。
“你师父比王安石如何?”小饕餮继续问道。
“春花秋菊,各有擅场。”圆娘回道。
“好,既然你承认这个,咱们才能继续往下聊,连王安石都做不成的事,你凭什么觉得你师父不用历练就可以走马上任,就像你说的,没有根基的一切事物都是纸糊的,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,你也愿你师父的事业像熙宁新政那样吗?”小饕餮条理清晰的说道。
“不愿的。”圆娘抽抽噎噎的回道。
“所以,别哭了,也别自作聪明的替他决定一切,你的决定或许并非他想要的。”小饕餮继续劝道。
“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。”圆娘说道。
“做好你自己,活好每一天就万事大吉了。”小饕餮挠了挠小爪子期期艾艾的说道,“有那闲功夫请多做几样点心好吗?我爱吃!”
“有什么福利吗?”圆娘红着眼眶问道。
“暂时保密!”小饕餮卖了个关子。
气得圆娘跳起来打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