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尔德此刻真不想听到外科知识科普,可惜他就算说了布鲁斯也大概率不会闭嘴。
“但那只是一瞬。”
“但紧接着疼痛就会从脑海炸开,每一次移动都能听到骨头摩擦的声音,”
艾尔德听到了布鲁斯的脚步声,他在朝着艾尔德脚腕的方向走去。
“那会很疼。”
“艾尔德,那个被你收买的人叫什么?”
艾尔德咬紧了牙关不说话。
他在尽力不让自己在空气中被淹没。
“艾尔德。”
脚步声终于停在了一个熟悉的位置,布鲁斯现在说话的声音甚至带点笑意。
“什么?”
艾尔德迟钝的意识到布鲁斯是在等着他的应声。
他此刻声音已经有些不稳了。
“你知道这不是钢铁,”布鲁斯敲了敲绑在艾尔德小腿上的东西,震动顺着铁链传到皮肤上。
“是什么?”
布鲁斯并不回答。
他又轻轻敲了几下铁链,毫无规律,就像是漫不经心地逗弄。
“你得清楚,这附近可没有酒精。”
艾尔德终于清楚了布鲁斯现在给他绑上的是什么东西,他的手微微弯曲,像是试图抓住什么东西,又很快放弃。
“你研制出其他解开的办法了吗?”
艾尔德沉默,而此刻的沉默是最好的答案。
空气中像有一只气球,不断膨胀,压到艾尔德的心口处,让他呼吸困难。
“所以你无法挣脱。”
布鲁斯几乎是叹息着在说。
他再次虚虚地握住了艾尔德的脚腕,力度轻的像抚摸。
布鲁斯安静了下来。
这次的安静比任何一次都更长,长到艾尔德终于感受到了房间里死寂一般的无声和过分纯净的黑暗。
什么都没有。
艾尔德听着自己的呼吸声。
他没敢放松,一点小的响动此刻都像是细针入骨,让他敏感的神经疼痛起来。
比疼痛更令人恐惧的,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的疼痛。
但布鲁斯的手此刻是艾尔德唯一确认身边有人存在的锚点,在冰冷的铁桌和更冰冷的刑具之外,唯一的热源。
在等待中,他几乎快忘记了这双手的主人就是残酷的施刑者。
而那双手突然动了动。
布鲁斯手心的茧子重重的摩擦过艾尔德脚腕处的皮肤。
他战栗了一下,还没反应过来,就听到布鲁斯温柔的开口。
“那就别害怕。”
“等等——”
脚腕上的手骤然收紧。
瞳孔在一瞬紧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