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明宫内,赵明斐拉着江念棠来到书桌前,从后面把人圈在怀里。
他递给江念棠一支笔,“画吧。”
江念棠低头看着案桌上铺设的白纸,莫名道:“画什么?”
“画我的背。”
江念棠丢下笔不肯画。
赵明斐也不恼,不紧不慢捡起来,幽幽道:“那我自己画,但我不画在纸上,画在你身上,行不行?”
他语气看似询问,然而两指已经伸进腰带里,只消轻轻一勾便会瞬间散落。
“我画,我画!”
江念棠恨恨拿起笔,在他的强烈注视下硬着头皮画。
背部相对于其他部位的描摹相对简单,江念棠半炷香就画好了。
几条线,大片留白,勾勒出强劲有力的背脊。
赵明斐垂眸冷冷道:“不对。”
江念棠想了想,又在中间加了一笔横跨背脊的疤痕。
赵明斐冷笑了声:“还是不对,你只有三次机会。”
江念棠使劲回忆赵明斐背上的其他特征,可除了这条陈年疤痕,其他零散无序的印记她根本没印象。
于是胡乱地在上面填上一通,把原本光洁的背部弄得乱七八糟,一团乌黑。
赵明斐冷眼看她胡乱涂抹,等她放下笔后轻笑道:“顾焱的背你倒是看得清清楚楚,记得也是一丝不差,怎么轮到我,待遇天差地别。”
江念棠听他阴阳怪气的强调就知道他要借题发挥,愤恨道:“你想做什么,何必拐弯抹角。”
赵明斐扯掉自己的腰带,漫不经心道:“我想你记住我的背是什么样的。”
第79章第79章“他得不到正主,有个替……
往后几日,赵明斐都逼着她画他的背,直到江念棠一丝不差地将其完全还原,他才作罢。
后面一段时间里,江念棠梦里都是赵明斐的背。
他身上的伤与顾焱不一样。
顾焱多是刀伤,剑伤,而赵明斐则是鞭伤。
鞭伤造成的是粉碎性损伤,表皮破裂后伤口形状不规则,赵明斐的旧疤有大有小,有长有短,且颜色暗沉,看上去尤为狰狞。
而顾焱背上的刀伤边缘整齐,留下的疤痕平滑,大多颜色浅淡,只是被层层叠加后再也无法消除。
他们的后背都被不同的利器所伤,留下难以消弭的痕迹。
江念棠抬手,以指为笔,凌空作画,原本是画顾焱的背,不知怎么到最后变成了赵明斐的。
她的手僵在空中,微微弓起的指节发白。
自己一定是这几日被他弄得疯魔了。
江念棠愤恨地垂下手,砸在后软被衾上。
同时,赵明斐也冷着脸,提笔悬空而立。
恭王上奏要更换长子名讳,将赵衍改成赵焱,一是感念其养父母对他的养育之恩,二则是赵衍此名与他八字犯了忌讳。
赵明斐眼眸半眯,阴沉的视线落在最后的表字上。
赵焱,表字子期。
赵明斐胸膛略微起伏,在笔尖墨滴垂落在奏折前,大手挥毫写下一个“准”字。
笔锋如刀如刃,杀气十足。
转眼就到了年关,宫内一片祥和喜庆,谨小慎微的宫人们在行走间脸上也不由露出喜色,因为宫里今年发的赏钱格外丰厚,是往年的三倍之多。
除了赏钱,还有其他的物件,新鞋,新袜,最让人兴奋的是每五人能分得一匹布,节约些刚好能一人做一套短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