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怀笙:“!???”
她猛地后撤,瞪大眼睛,眸中尽是震惊和鄙夷:不是吧?这人还敢倒打一耙?
“你瞎说什么呢!”商怀笙抬起拳头,右腕的铃铛响个不停,“明明是你——”
问玉捕捉到关键信息,心脏一沉,“我对你做了什么?”
“你,你说天泉医谷的药好,还说有陆雪青在伤能好得更快。”
“……”
别的都不能再说了,商怀笙抬眸小心翼翼地打量问玉的神色,刚才还压迫感十足的人,现在竟然呆若木鸡,双眼呆滞。
商怀笙想了想,又补上一句,“你说这话的时候阴阳怪气的,是不是嫉妒了?”
问玉猛然回神,目光直直地射向她,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,因被说中心事而恼羞成怒。
他居然口不择言,说出那样的话,毫不掩饰自己卑劣的心思,连商怀笙都能听出的嫉妒,可见他是多么的直白。
虽然商怀笙未必会往男女之情上去想,但问玉还是觉得羞愧难当,他作为长辈,不仅掺和晚辈之间的感情,还因为一个毛头小子争风吃醋,不顾长辈的身份,不顾纲常伦理,说出去定会遭人耻笑。
“我喝醉的时候会胡言乱语。”问玉解开结界,快步离开,掩饰自己的无无地自容,“好了,没别的事情我先走了。”
“就走了?”商怀笙没想到这么轻易便逃过一劫,面露喜色,全然没注意到问玉眸底翻涌的情绪,“不再聊聊?师叔,你酒量是真差啊,居然一杯就醉了。”
“闭嘴!”
“没事的师叔,咱们的医术就是不如天泉医谷,那可是医修的地界,自然是比咱们这儿好的!”
“……”
问玉理都不想理她了,加快脚步,将吵吵闹闹的商怀笙甩在身后,商怀笙假意追了几步,停在原地。
等问玉走远,她整个人脱力般倚在墙壁上,深吸一口气。
太危险了!
她差一点就要绷不住了,还好今天反应快!
她本想还在想天泉医谷的事情说完之后该怎么编,没想到问玉居然就这么放过她了,幸好幸好。
商怀笙想着,指尖无意识地抚摸着嘴唇,想起昨夜温软的触感,心底又浮现出几分迷茫。
所以问玉昨晚为什么要亲她?
是在酒精刺激下想起来了什么,还是因为别的……?
商怀笙有几分好奇别的可能,可是又不敢去质问,怕刺激到问玉,让他回忆起来囚龙谷往事。
那昨夜的吻便只能成为一个永远的谜题了。
商怀笙摇摇头,感到一阵可惜。
*
自昨夜回到漱玉轩,凌盛便再没出过门。
他身上并无十分严重的内伤,但从外表来看并无大碍,但被商怀笙踹过得地方已经一片淤青,只是轻轻呼吸,胸口处的伤口便像是要撕裂一般疼痛。
凌盛躺在床上,呼吸声如同老旧的风箱,他瞪着眼睛看向床顶,一动不动宛如死尸。
“少主,宗主今早来过……”
门外响起凌康辰的声音,刚开口便被不耐烦地打断,“跟他说我还在睡着!”
门外迟疑片刻,传来一声:“是。”
凌盛歪了下脑袋,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,他狠狠抹了把眼睛,却越抹越湿,凌盛抽泣几声,把自己埋进被子里,蜷成一团。
“笃笃——”
门外又响起敲门声,凌盛厌烦到极点,大吼道:“滚啊,以后都不要来烦我!”
“凌公子这是怎么了?”
轻佻的声音传来,房门“吱呀——”一声被推开,凌盛浑身一僵,快速在被子里抹干净眼泪,探出头来。
李迎灯环顾满地狼藉,故作夸张地说:“小小四水阁弟子竟然有这样大的本事,让凌公子伤心至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