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心有灵犀,二人缓缓分开,各自用窥探的眼神打量对方,但又心虚,视线相碰的瞬间便又别开了。
余薇如此,李湛亦是。
气氛顿时变得奇怪,最终是余薇先开的口,怕李湛对自己生疑,故意说道:“先前三娘在祖母跟前痛哭,作不得假。”
李湛斜睨她,“可是因我拆了你与周闵秀?”
余薇摇头,露出小媳妇的委屈,“阿娘心疼我,她说殿下是亲王,日后府中定要妻妾开枝散叶,而我却是个善妒的,多半会惹得殿下不快,闹得两看相厌。”
李湛愣住。
余薇继续道:“与其让殿下生厌,三娘还不如大方些,抬了府中侍妾,全了自己的体面。”
李湛似笑非笑,“三娘当真这般大方?”
余薇点头,冠冕堂皇说鬼话,“夫为妻纲,作妻子的自当为夫君考量。”
听到这话,李湛不禁被气笑了,原本以为她乖顺,眼下看来死性不改,是阴阳怪气的一把好手。
“你这话,我怎么听着有些酸?”
余薇沉默。
李湛指了指她,不客气道: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想利用其他女人来缠住我,好找机会接触你的旧情人,给我戴帽子。
“余三娘,你死了这条心,没门儿!”
余薇:“……”
说话真讨厌!
李湛心中憋着气,不大痛快地起身离去。
不一会儿周氏进屋来,见余薇坐在床榻上,担忧道:“娘子……”
余薇怀着心事,说道:“他不容易忽悠。”
周氏皱眉,忙走上前,“殿下可曾为难娘子?”
余薇摇头。
周氏不信,仔细打量她,只觉唇色艳丽。视线落到白皙的颈脖上,隐隐猜到了什么。
“娘子的颈项上有红痕,可是被蚊虫叮咬的?”
余薇后知后觉摸颈项,想起李湛惩罚性的吮吸,起身走到铜镜前,嫌弃道:“周妈妈拿脂粉来替我遮掩着些。”
周氏应是。
出去的李湛被余薇搅和,自然无心继续去跟周闵秀打擂台。
这场危机暂且解除。
正午时分的家宴所有人都在场,包括余老夫人。若是平时,余老夫人是没什么兴致出席这样的场景的,但怕生出事端,只得亲自盯着镇场子。
余家夫妻坐在主位上,该朝以左为尊,故而李湛和余薇坐于他们的左侧。余老夫人则坐在对面,旁边是妾室柳雪眉。
长子余佑臣夫妻挨着余薇,为了避免李湛能直接看到周闵秀不痛快,母子被错位排开。
此举事先问过谭氏的意见,她并未不满,因为今日过来本就唐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