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薇平静地看着她,没有答话。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其他,徐宛琴破天荒地冒出一股子寒意来,甚至连胳膊都爬满了鸡皮疙瘩。仿佛受不了对方的注视,她情不自禁撸手臂,不自在道:“你在说什么浑话。”
余薇锁住她的眸子,一字一句道:“我既没发疯,也没说浑话。”停顿片刻,缓缓走近她,“以前你为了进王府费尽心机,我只想问你,现在还想不想?”
徐宛琴抽了抽嘴角,像听到笑话一般,羞恼道:“你想让我进府做妾?”
余薇失笑,严肃道:“你堂堂文昌伯府的小娘子,哪有做妾的道理?今日我只想问你还有没有这份上进的心思,若还想谋求荣华,我便许你一次机会,就看你有没有这份胆量去取。”
这话徐宛琴听得迷糊,没有吭声。
余薇继续道:“我是怎么进的王府,你应该清楚。于你而言,那里头是锦绣前程,可是于我而言,却是牢笼。”
她这般开门见山,倒是让徐宛琴意外,试探问:“你还惦记着周家郎君?”
余薇没有否认,只道:“我想出来,你想进去,何不成全了对方?”
这话着实有些疯,徐宛琴跟见鬼似的看着她,情绪激动又混乱,“你意如何?”
余薇捏着手帕,轻言细语蛊惑道:“李七郎很好骗的,只要你敢把他哄上榻,姜太后自会替你做主。”
听到她口出狂言,徐宛琴三观俱裂,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她到底要脸,纵使惊诧得无以言表,还是咬牙切齿道:“余三娘你欺人太甚,我徐二娘再不济,也不至于去爬睿王的床!”
余薇无视她的愤怒,自顾说道:“倘若李七郎在姜太后的眼皮子底下酒后乱性,坏了你的名节,此事便由不得他说不。”
徐宛琴:“……”
一个敢给自己戴绿帽的狠人,她忽然觉得,余三娘就像个癫婆!
也不知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还是余薇造成的冲击太过疯狂令她凌乱,徐宛琴整个人都有些懵。
这简直太荒唐了!
匪夷所思!
让她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去勾引有妇之夫,她又不是脑子被驴踢了,去干这样的蠢事。徐宛琴被气笑了,甚至连手都有些抖,恨声道:“余三娘,你若想害我,何必大费周章折辱?”
她本以为余薇会辩解,哪晓得她平静道:“我懂药理,也能接近他,可以替你下药善后。”
徐宛琴再次震惊。
余薇不理会她脸上五颜六色的表情,自顾道:“你只要让姜太后知道李七郎酒后乱性坏了你的名节即可。”
徐宛琴:“……”
她实在接受不了这么疯狂的谋划,只觉脑子混乱,因为跟她从小受到的规训背道而驰,太过荒诞太过大逆不道。
余薇给她造成的冲击是巨大的,几乎是颠覆性的三观重塑。徐宛琴浑身上下血液翻腾,想要说什么,却一个字都吐不出。
余薇知道她需要时日去消化反叛带来的冲击,转身背对着她,幽幽道:“这段婚姻对我来说原本就是一场灾难,你谋求的,恰是我厌恶的,若能把篓子捅出来,我自会给你让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