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扭的瓜不甜也是解渴的,棠家主很喜欢,所以叫她的名字也是极轻缓的。
她看上去快要碎了,泪眼朦胧的,一点生气也看不到了。
偏偏脸是嫣红的,快要熟透了的那种绯红,哪怕紧咬住下唇也挡不住眼角眉梢那股欲色。
“你乖乖听我的话,不会有事的。”
她说完,立刻感受到掌心下的眼睛眨了眨,纤长的眼睫将清澈的泪珠蹭到家主手上,濡湿了一片。
“为什么啊……”
郁离哑着声说话,半张脸遮掩住,那截下巴凝了细小汗珠,似玉般剔透。
哪有什么为什么啊,上位者想做的事一个眼神底下人就要双手奉上。
家主笑她的愚钝,又俯首咬她的耳朵,连耳垂都含进齿间轻捻。
那是她的敏感点,无论谁碰都是一样的结果。
所以渐渐沉入欢愉,耽于情欲。
连痛苦挣扎都忘记了。
“是你先开始的,小乖,你希望我别有试图,我只是在……回应你啊。”
棠念意嗓音暗哑,是吸饱了气的满足。
她同她温存,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轻拍着郁离的背。
狐狸是吃人气的,郁离便是受害者。
她是猎物,已经进了狐狸的口,全身上下的毛发都被湿漉漉舔了一遍。
她被标记了,被压着在侧颈上留下一串红印,怎么擦也擦不掉。
可她还是痛苦。
因为自己的愚蠢,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。
棠念意说得很清楚了,是她先挑明的,一切的源头都是郁离。
如果她乖一点,没那么防备的话,会不会不一样呢。
她有话憋在心里,堵了好久,一直都发不出声音来。
为什么是她呢,怎么就会是她呢,明明不该是她的。
从暮夏砸下来的馅饼叫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,直到晚秋才找到一点线索。
“可是……为什么呢?”
她慢慢开口,唇瓣擦着棠念意的脖颈开合,她嗅到她身上的味道,是几乎要沁入骨血里的暖香,眼却盯着那点字皮肉,顷刻间便能咬上去。
咬上去会怎么样呢?
会破皮,会流血,咬的深了,埋在皮肤下的血管会迸出血液,最重要的是,会痛苦。
郁离其实是分不清痛*苦和惆惘的,她只是觉得难受,身体微微动几下就觉得疼,生理上的疼,棠念意把她弄肿了。
但难受也可以归类到痛苦里面。
就好像现在郁离想哭,和刚刚快要涨开的哭泣完全不一样。
棠念意的手探上来,抚到她眉间,好大一片水痕沁上指头。
她像是水做的人,怎么碰也不会流干。
但她在哭,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,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掉眼泪。
往旁边的枕头上摸一摸,也是大片的湿痕。
棠家主长叹了口气,将她半搂在怀里,说:“没有为什么,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。”
她觉得她还是个孩子,所以一句等你长大了就可以敷衍过去,可是孩子不会和她做这种事。
郁离的眉拧起来,她使劲推开棠念意,在她微微诧异的目光中低着头对着盯了许久的目标咬了下去。
她并不是牙尖嘴利的类型,跟着棠西那么多天也没学会她咬人的本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