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浔最后一次告诫水母,“我不喜欢不乖的水母。”
水母抱着谢浔的手低头碰了碰,谢浔分不清是脸颊还是嘴唇,祂浑身都是软的,没有脊椎的软体生物。
水母哭的抽气,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顶嘴,“哥哥……也不乖,一点都不……”祂气呼呼地爬到另一边边埋在被子上掉眼泪,哭的触手一抽一抽的。
被子里漆黑,谢浔看不见,反正怪总哭,泪水多的要把人淹没,适应就好了。
谢浔抖了抖身前湿透的衣服,有些当真,回答的平静又坦然,“你没有立场谴责我。”
水母闻言,眼泪止住,扭过头看谢浔用干的衣服擦胸口上的眼泪。
祂眼睛不亮也能在黑暗中视物。
谢浔叹口气,干脆把衣服折叠露出腹部,胸口湿的难受。
叹气时,诡异的凉意时不时舔过敏感的脚踝,谢浔压着声音仍有闷且细弱的声音渗出,他悄悄蜷缩起腿,什么都没有摸到,反而水母把自己哄好了,爬到怀里趴着。
水母解释自己跑出去的原因,触手勾着谢浔的脖颈,哥哥身上香香的,还有淡淡的信息素味,“我出来,老鼠咬我。”
解释还不如不解释,理由烂透了,没智商的小东西。
谢浔压着声音,清了清嗓,“我不信,别离我太近。”
水母很想从深处接近谢浔,想知道哥哥的所有想法,但哥哥始终不肯,也没有人肯告诉祂,爸爸也不肯说。
触手有意无意扫过谢浔的肋骨,吸盘翕动带来身体的颤栗,“哥哥,为什么乖乖听别人的话。”
谢浔面上不动声色将水母拎远,再一次敷衍回复,“命令。”
水母对谢浔答案非常不满,和之前一样的答案,踩过谢浔的身体,跑到另一侧,“我怕哥哥会没有。”
谢浔不想把这些强加到水母身上,“和你没有关系。”
他自认为不着痕迹地揉着被水母碰到带来奇妙触感的肚子。
长久呼吸导致被子里的闷热,谢浔忍不住剥开缝换口新鲜空气,手刚探出被子外被人类温热的手抓住。
青年弓着脊背,膝盖卡在谢浔腿间,随着动作牵连无意识的往上顶,谢浔闷哼出声脸色微红,僵硬地转过头,能动的左手推着谢无濯的胸口,“谢无濯,不要变成人!”
液体将被子往下拉,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在谢浔羞红的脸上逐渐消失,像被吞噬的月光。
谢无濯手指强硬的深入谢浔的手心,十指相扣,谢浔怎么都甩不掉,被带着举过头顶。
谢浔对水母幻灭了,他的软软的水母。
手臂被挤压的酸累,谢浔往旁边移了移,由着人趴在他胸口上听快速的心跳声。
毛绒绒的头发蹭着喉结处,痒痒的,谢浔忍不住往上仰着脖颈。
他要疯了。
“要么变成水母,要么从床上滚下去。”谢浔胳膊搭在眼睛上,遮住大半张漫红脸。
“为什么?”谢无濯起身轻拍谢浔的脸,上手又捏了捏。谢浔的底线在被非人生物挑逗着,手背上青筋绷起。
为什么,谢浔也想问,为什么水母可以人不行,以后水母也不行。祂得寸进尺的能力日渐增长,水母,小孩,青年,每一阶段都在祂的计划内。
只当水母养着的谢浔拳头握的咯咯作响,黑色液体顺着间隙钻进手心抚平掐痕。
谢浔压着床撑着身体往上,尽量不让自己显得那么难堪,谢无濯腿故意跟着往上,再次挨着。
谢浔想掐死他,“之前是我错,我忘了,以后我们还是要保持距离。”
谢无濯疑惑地嗯了声,几小时的片让他某方面的知识储备深厚,“哥哥要负距离?”
巴掌差点呼在谢浔养的水母上,谢浔手落在谢无濯脖颈处,没狠心掐,“谢无濯,你最好滚远点。”
人类的情绪翻腾,哥哥这回真的很生气,但谢无濯只有这一次机会,“哥哥,我想了解你。”
谢无濯亲吻谢浔颧骨的擦伤,舌头舔过青年的颤栗。
谢浔大脑嗡嗡响,拳头没落在人脸上,被子反倒压在他身上。
谢无濯变成水母飞快的从被子里钻出来跑到门口处晃悠,谢浔比水母晚一会出来,浑身发烫,大口大口呼吸,闷得脸颊通红。
灯亮起,水母的触手捂着眼睛,睁眼瞧见哥哥正在瞪他,很凶很凶,像是要把祂做成水母片的眼神。
哥哥又去洗澡,出来时衬衣没穿,腰上围着浴巾,长腿走动水母莫名觉得蛇在盯着祂,祂对着蛇龇牙,迟早有那么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