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也好,只是不知娘子家那边愿不愿结亲。”
林闻溪笑着覆上侧君的胳膊道:“三娘与那罗娘子交情甚好,有三娘牵线这事定然能成。”
一切说定,侧君将林闻溪从屋中送出来,林闻溪向院中的沈岳使了个眼色示意,沈岳向他一笑。
林闻溪不想回去再见林家那两人的面,留在院中同沈岳一同种花草。
林闻溪指着一怪株问道:“这是什么花,我怎么不认得?”
沈岳边往盆中浇水边小声对林闻溪耳语:“这不是花是药材,爹爹不认识我哄他的。”
林闻溪点头帮他松盆中的土打发时辰。
——
沈年一早出门上值时沈府正门前只见沈修撰的车马。
沈修撰推开车窗,手中盘着珠串气定神闲看向她道:“今日你与我同乘。”
昨日沈修撰的眼神定是发觉了什么,沈年秉着一副破罐破摔的神情进了里面坐下,瞥了一眼沈修撰的眼睛,却见她将眼睛闭上。
沈修撰一直安静未出声,手中珠串碰撞声音杂乱无序,扰的沈年的心中生乱。
她掐着自己的手指开口:“我不是——”
没等她说出去,沈修撰猛的睁眼厉声呵断她的话:“越发没规矩了,连母亲都不唤一声,你是在同谁说话!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不是的话那谁是,这世上还哪里能寻的出这样一副相貌的人来!”
沈年低头想了想,的却她是也不是。
沈修撰既不愿去分辨追究,那她没必要非得把这层窗纸扎破,她长舒了一口气沉声唤了她一声母亲。
沈修撰很快应了一声,平复许久后又开口道:“今日下值随我去赴宴,与胡照青见一面。”
沈年想了想:“是工部的胡尚书?司内的官员皆因她排挤我,见她作甚。”
“我的人查到这两回你在朝堂上被弹劾都是由她牵头的,昨日去府中与其见面相谈甚欢。”
沈年气的扬起两边眉头:“她如此害我,母亲怎还能与她谈到一处?”
沈修撰看着他笑道:“在这朝堂上的官想的无非是将头上这顶乌纱帽戴的稳一点久一点,并非非得针尖对麦芒谁要谁的命,若彼此都能得利那为何不能谈呢。”
沈年:“可这种事不是最忌讳两头摇摆,若被两方都抛弃下场岂不会更惨。”
“赵党容不下的是风宪司,她们结成一党是为了在暴政之下保全自身而不是为了谋逆造反,今朝陛下仁善,二者之间的隔阂并未有那般深。”
沈年点头向沈修撰道了一声谢,又托沈修撰代她向内官回禀一句她先不去上朝,待完工之后再去。
一进虞部司殿内便发觉同僚看她的眼神比先前要和善不少。
一人迎上前来引着她往殿后的阁间道:“沈大人不必与我们挤在一处了,日后便在此办公事。”
沈年迈脚进去瞧了瞧,里面的木地板擦拭的能低头照见人影,摆着一只大桌案和屏风,屏风之后是张软榻。
“沈大人觉得可还妥当,若需添置别的就知会一声。”
沈年回身谢道:“不必再费心,如此便甚好。”
先前殿中官员还忧心沈年会因先前的冷遇寻她们麻烦,眼下见她没摆架子一副好脾气,跟过来在她身前围着:“我们手上现也没什么差事,若沈大人缺人手便调我们来用。”
“你们愿意来我求之不得,不过丑话说在前头,这是桩苦活,几位可想好了?”
“为朝廷陛下效力,哪有什么苦不苦的。”
殿中的官员心中都门清的很,那徐珞宁悄悄跟着沈年昨日露了个大脸,陛下昨日亲临瞧见了顺手也给她升了半阶官。
这是桩难求的好买卖,就算升不了官,也能在陛下百姓面前露个脸面。
沈年在殿中给几人拿着图纸讲了一番,算上沈年一共八人,分到每人头上各造六架时间就宽裕很多。
“待会我各派六名工匠给你们,徐大人是用木料制的,若有什么不懂之处可寻她细问。”
殿中不多时便开始忙乱起来,独先前那周代云孤零零在角落坐着,拿着笔在纸上乱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