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想在此住了,求大人放我出去吧。”
林长淑言辞恳切,沈年见她两腿晃晃站不住恐她真有个什么好歹赖在自己头上,拍了拍守卫的肩道:“放了出去吧。”
门锁打开,林长淑抓着铁栏从里面走出来向沈年道谢。
“三姐姐还可以走吗?可要我着人送你回去。”
“不必不必。”林长淑颤颤巍巍的向外头的亮光走去。
沈年又往里去看那鳏夫,他昏迷太久手脚麻木,只是能说话并不能走动,沈年同人一起将人抬出来,门外已不见了林长淑的身影,停着一辆马车,车前挂着条细绳。
鳏夫瞧见马车道:“将我抬过去。”
将人抬进去,里面的小侍悄悄塞了一张纸条到沈年手中,是一间小茶馆。
沈年认识那小侍是从前刘宅里阿久身边的人,出了官属七拐八绕的才往那茶馆中进去。
一进去便有人来引着她往二楼小阁中去,阿久在里面坐着拿着针线绣帕子。
沈年到迈步进去先在窗前瞧了瞧下面街上有没有人什么眼线。
“这附近是我置的铺子,都是我的人,放宽心没人知道我出来。”
沈年闻言打量了阁中四周几遍才坐下,走了一路口渴端起茶杯递到嘴边,想了想又放下。
阿久无奈笑了声,探身过来端起她放下的杯子将茶饮下,用杯底敲着桌面问道:“说好了五日,今日都几天了。”
“我忙的晕头转向,连家都没空回去,哪数的清这日子。”沈年放下心自己又倒了一杯水,“今日过来也不算失约。”
阿久支着脑袋看向她:“是三娘子心里不记得我罢了。”
沈年:“那个鳏夫和那两个家仆把我害的不浅,我记着呢。”
“我不已经帮你了结了,劝服那个鳏夫为你说话,又将人送走花了不少银钱呢。”
“你倒是好心给他解了毒,何时也能给我把这毒彻底解了。”
“解了毒,三娘子就不来了。”
“你都成婚了,这样偷偷出来和我见面,天长日久纸保不住火,迟早会出事的。”
阿久笑了笑:“三娘子是在为我担心?”
沈年:“随你怎么想,解药不能给我,那从前的那张婚书总可以给我吧,反正你留着也无用,免得日后被人翻出来又要我的命。”
“三娘子是不是骗我骗习惯了,真当我跟从前那么傻会信你的话,那张纸可是我最大的念想。”
沈年见他油盐不进懒得再多费口舌,站起来道:“解药给我,我得走了。”
阿久抬眼倔着脸道,“再坐会,这些时日我很想三娘子。”
听见沈年皱眉叹了口气,阿久又看了一眼她,从袖中拿出木盒起身走过放在她手边。
“你走吧。”
今日阿久没提什么骇人的要求,也没想着要在抱她或是亲上来,周身一股哀愁,不见从前那种蜜罐子里养大的喜气。
沈年取出木盒中的药丸吞下,又开口劝他:“你才多大年岁往后人生还很长,不必执迷在这小小的一段,过让你欢喜的日子。”
阿久在窗前一直望着沈年的背影消失,上了马车回徐府眼眶里的泪珠才掉下来。
回到府中点了香,榻上的女子从迷梦中醒来坐起,看到他发红的眼眶小心坐在他身边。
“安郎,你怎么又伤心了?又想你母亲了?”
阿久含糊的点着头,也不去看身旁的女子。
女子走到他面前递了块甜糕到他嘴边:“我刚才不知怎么睡着了,天色已晚,明日我带你回去看你母亲可好。”
阿久并不想吃这东西,接过来放在一旁。
这个女人身上的情蛊他明明已经解开了,可还跟中了蛊没什么两样,成日傻乎乎围着他转。
“日后别偷偷哭,安郎,我会心疼的。”
他听着这女人的话心烦,阿久知道这女人是真心疼他,喜欢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