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年一脸黑线,推了她一把道:“你还真信,我要是真是什么妖也不至于躺这里,我跟你说这几句话都扯的伤口疼。这人世多的是奇人异才,我只是其中之一。”
徐珞宁失望的叹了口气,又锁着眉道:“可眼下外面谣言四起,你可要当心。”
“没瞧见外头陛下派来的那么多侍卫,一时半刻我还没事。再说了行凶之人还没惩处,就先来问我的罪也说不过去。”
“你的心倒还挺大。”
沈年向上扯了下衣袖给徐珞宁瞧手臂上的伤,无奈笑了笑道:“你看我眼下坐不能坐,站不能站的,若再日日心中惶惶不安这身子是真好不起来了。”
“不过你倒是得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痴心护你的郎君,听说宋大人带侍卫进府时,他领着你们府上的家丁提着刀在门口拦了好久不让人进门呢!”
“还有这事??”沈年一惊想支撑着坐起来,朝外间晃眼睛瞧了瞧问:“他人怎么不见,又去哪里了?”
“我进门的时候瞧见他在外面正给你煎药,怪我多嘴,他不跟你说这事想也是不想你忧心。”
“他哪不让我忧心,我说了几回让他歇着,你看这一不留神他就又跑出去忙活。”
徐珞宁捂脸笑了笑,“这可不是叫患难见真情嘛。”
两人又说了几句,徐珞宁见沈季步履匆匆的进来同他客气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回府,留兄妹二人说话。
见人徐珞宁走了,林闻溪端着药碗进屋侍候沈年喝药。
“瞧你们这一对,一个伤成这样,一个又跟着折腾成这副光景,待父亲回来了不知又要怎么说呢。”
林闻溪喂药的手一颤,“父亲他要回府来?”
“妹妹伤的这般重,父亲他如何也要回来看看的。”
沈年气的皱起眉:“母亲答应过我七年内不让父亲回府的,如今本就够乱的,让父亲回来又做什么。”
“他到底是你的生父,你如今成这样让他回来瞧一眼你都不许了?”
沈修撰的声音先飘进来,林闻溪闻声更是从放下手中的药碗,屈膝在塌边跪下。
沈年要探出手扶他却是够不到,看样子林闻溪额头上的伤也是沈修撰命他磕的。
沈年顿觉的心烦意乱,只要她不在果然故事就会慢慢滑向原来轨迹。
书中沈年猝然离世后沈修撰将失女的阴霾全数加诸在林闻溪身上,一心觉的是林闻溪克妻不详,命他日日去祠堂磕头向沈家的祖宗谢罪。
沈父更是不必多说整日换着花样折磨他泄愤,偏偏还吊着他一点命不让林闻溪死,说是怕沈年在地府还未投胎,林闻溪跟着去了到了地下二人还要做夫妻。
沈岳回府后看他可怜施了几回援手,只是那时林闻溪的心已经全然扭曲,嫉妒沈岳过得好恩将仇报,最后偷了沈岳所制的药将府上的人一个个毒死,给沈父下了慢毒让他躺在榻上生不如死。
沈修撰连日奔忙进屋来一眼瞧见面容疲惫,沈季忙起身扶她坐下。
沈修撰对跪着的林闻溪冷漠睥睨一视:“我这女儿差点命丧林府,论起来也可与你父亲先前那件事相抵了吧,让你父亲回来你可有什么意思?”
林闻溪埋着头道:“没有。”
“刺客选在林府行凶并非他能左右的,父亲他有心杀人如何能相提并论”
“够了。”沈修撰怒目瞪着眼,“我们沈家再经不起一点波折了,这样的祸水有你父亲压着才能安稳些。”
沈年知道再争辩什么也是无济于事,她唤沈季带着林闻溪先出屋,转过话题问:“徐珞宁刚才还同我说母亲和从宛一同去搜捕刺客,现有空回来是人已经抓到了?”
沈修撰见沈年不再与她争执,平复了脸色道:“城中各处都搜过了两回,共捕了四十六人,想来已没有漏网之鱼。”
“眼下查到的线索来看都是风宪司的人,风宪司以刺探朝中官员的辛秘之事为生,养着不知数目的耳目探子,这些探子常年跟踪扒墙上树个个练的身手矫健。刺客就是风宪司的这些探子,最长的六年,最短的也入风宪司有一年零七个月。”
沈年闭着眼思考片刻道:“风宪司如今势微,我又正是连在赵党和陛下之间的结,她们想杀我也说的通。不过风宪司要动手不会笨到用自己的人,是霁王想借风宪司的名除掉我,一石二鸟。”
“霁王?”沈修撰不解的挑了挑眉,“你何时又得罪了霁王让她要对你下这样的死手?”
“霁王她有谋反之心。”
沈修撰惊骇一瞬站起来:“兹事体大,这样的事你如何得知的,可有证据。”
“不知母亲有没有注意到从宛身边有一护卫,她就是证据。而且此事我早已跟宋昭佛禀报过,母亲不必惊慌。”
沈修撰在屋里焦急踱步,“这么天大的事情你怎现在才说。”
沈年闻言也是一脸郁闷,毕竟按着书中剧情,此时女主还在卢平县蛰伏,霁王是快结尾才出现的人物。
她也没想到霁王会在此时忽然对她下手。
想一想或许是她穿进书中影响了故事的发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