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御史也灰头土脸的回来,林长羽盯着这两人,没了昨日那般淡定。
林长漪一天一夜没回来,霁王的人传信来说她昨夜去见了沈年,他昨夜以为沈年连她也牵连,她定会一同嫉恨沈年,没料到她竟会背叛林家。
林长漪一定将他昨夜的话告诉了沈年,照这样下去沈年若一直扛着不走,还没将林闻溪弄回来,林府就得散架。
今日公堂上那女子露面,沈年一定会前去。
破局之法眼下只有一条。
他转身出门去寻了霁王的人,等那女子进了公堂告冤,沈年引着林长漪进去。
霁王那边的人按约行动,乔装成了一大堆百姓去两人的院门前猛的窜出来叫骂,门口的侍卫忙着砍射进院中的箭,顾不及驱赶那些人。
林闻溪被人护着躲进屋内,将那些污耳的话全数听得清楚。
“沈家的正君真是个不知廉耻的淫夫,还未成婚就迫不及待和女人上塌欢好……”
“没见过这么下贱荒淫的男人,沈三娘迎了他进门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!”
“穿那种纹样的里衣,能是什么货色!”
“沈三娘为了这么一个脏货,被打的脊背都要折了,真是可怜。”
林闻溪煞白了脸色,转头瞧着身边几人躲闪的眼睛,秉着呼吸似是要将自己憋死过去。
外面的箭射进来,箭身上绑着一张张纸,落到地上忽然的展开,林闻溪看着那纸上的字……全都是辱他清白的话,还有那女人在公堂上地的状纸,还有……沈年伤了背被人抬着出宫的画……
他盯着那些纸,视线慢慢模糊,嘈杂的骂声渐渐不清晰,他什么都看不见,也听不见了。
“姐夫……姐夫……你没事吧。”
他闭上眼前依稀听见沈岳在摇着他的身体喊。
放箭声停了下来,沈岳很快将林闻溪弄醒了过来。
“三娘她真的因我被打伤了?”林闻溪崩溃哭着抓着沈岳的手问。
“姐夫……这只是那些歹人的计策,你不必信。”
“你们不用想着瞒我,我不是傻子,怪不得三娘跟我说她不走了,原来……原来是这样。”
“姐夫你缓缓气,阿姐她伤的并不重,而且这事有法子解。”
林闻溪摇着头,“别再说假话唬我,岳弟若不一五一十说来,我就自己出去问。”
“这……”沈岳记得沈年的吩咐,犹豫着不愿意说。
林闻溪甩开他的手,下了塌拦都拦不住冲到院门,瞧见林长羽的脸。
林闻溪让他进了门。
“阿兄从前定下那桩作废的婚约,不知路上出了什么变故,没能退成婚,如今阿兄的旧情人应约提着聘礼来迎亲却惊觉你早已悔婚,另做她人夫婿,眼下正在府衙门前日日纠缠着要将阿兄从沈家讨回去呢。”
“我何时另定下过什么亲事,当初那婚书上并未曾按过印章。”
林长羽不理会他的反驳,继续出言刺激他:“听闻那女人还说阿兄与她花前月下,同她诉说你在林府过得辛苦,想早日与她成婚离府,还说曾牵过你的手,你二人欢好后阿兄赠了她一张贴身里衣为定情信物。”
“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。”林闻溪的脸色冷到极点,将手中的茶碗砸的粉碎。
“这可是那女人在公堂上一字一句亲口所说,京中人人都知晓的事,我见阿兄蒙在鼓里好心来告知你,阿兄倒朝我发什么火呢。”
“呵呵就是你搞的鬼吧。”林闻溪满腔的狠厉积在眼中,林府一堆该死的阴鬼,他定要一针针缝上他们的嘴。
“与我何干,阿兄可不可信口雌黄。”
林长羽做出一脸无辜的表情,眼中却是藏不住的嫉恨:“三娘子在外面丢尽了脸面,还被母亲打个凄惨,若不是因为有你在此牵绊,她早就该走了。眼下朝中都议论她迟迟不去是有反叛之心,如此两难处境,若不是她一个人苦苦支撑你哪里还能安宁坐在这里!”
林长羽走后,林闻溪呆呆的坐着流泪。
他一直怨沈年不愿为他妥协,怨沈年只想着沈家人不想着他……他怨沈年要抛下他一个人……他怨沈年不够爱他……
可想来,沈年已经一回又一回为他而委屈求全,一次次耐着性子哄他……一晚又一晚赶着夜回来……为他挨了母亲的责打……为他忤逆陛下。
是他在沈年身上索取太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