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最初的骂他“卑劣”,再到一句话也不与他说,今日的宋萝,对他的态度实在好过头了。
讨饶的时候甜言蜜語地喊“子青”,结束时只肯叫他名字,不高兴时便叫他“大人”。
但那又有什么所谓?
只要她不離开他就够了。
正想着,指尖陷入柔软的温暖,随即一痛。
宋萝齿间磨着他指尖,咬住,他捏住她下颌抽出来,半圈牙印已烙了上去,渗起粉淡的血丝。
沈洵舟抬眼,她眉间笑意盈盈,没诚意地道歉:“大人也知道我看不见,不慎咬到了。”
他心想:果真是牙尖嘴利的狐狸。
她敢咬他,便要承受他的报复。
掰开狐狸的嘴,里面是鲜紅濡濕的口腔。
他低下头,双唇相触,将舌头吐进去,缠住她的,吸吮。
宋萝被迫张大唇,舌根溢出津液,他卷过来,“咕噜”地吞咽下去,仿佛解了渴,他微微离开,含住她上翘的唇珠,輕咬。
“今日你咬了我两次。”他语调湿黏,伴随着搅弄的水声。
她从中听出一股委屈来。
早知道多咬这奸相两下了!说什么成亲,哪有人会这样待自己夫人的?
舌根发酸,酸意漫延进喉间,像是刺扎了进去。宋萝闷声说:“我生不了你的孩子,若为解蛊,这么多次,你的蛊应当已经解了,之前都是崔瑉害的你,你要报复,应当找他。”
仅是一个亲吻。
她身上的肌肤已颤抖起来,升起渴望。
宋萝眼前漆黑,感到许多的羞耻。做过乞丐讨要饭生活,做过女冠,做过杀手,可从未想过成为一个泄欲的禁脔。
救出幼妹,崔瑉死了,皇帝也死了。
她本该带着幼妹,远离长安,在山清水秀的地方,好好过日子。
身上的青年沉默半晌,忽然凉森森地说道:“崔珉冤死,魂魄成鬼,此时说不定正望着我们,你猜猜,他对你是喜欢,还是怨恨呢?”
冷意扑过来,仿佛真有个鬼魂,飄在这旖旎的床帐间。
宋萝攥紧了掌心的被褥,沈洵舟的手覆上她的,宽大裹住她,传来更凉的寒意。
“害怕?”
圆形的,冰凉的硬物抵住她后腰,是他戴着玉镯的手臂伸入她腰后。
沈洵舟将她环进臂弯中,另只手陷入她指缝,十指相扣。
抱着她坐起身,身躯相连,仿佛要融入血肉之中,扣紧。
他漆黑的睫毛垂落,问:“不反驳么?”
这个姿势
宋萝被顶得不太舒服,他隆起的肚子抵住她的,像是石子覆了层柔软的皮,硌得她想吐。
想起那时摸到的喜脉。
这奸相肚子里不会真的是孩子吧?可男人怎么能生孩子?
她勉强回神,反应过来:“什么?”
沈洵舟抿住唇,却不说了。
心中的嫉恨升起,动作愈发剧烈,白色帐子荡开,日光缠绕两人身间。
宋萝再次陷入浓稠的白。
水声弥漫,熱雾从屏风后飘开。她浸在熱水里,后背贴着温热的柔软,水波圈圈晃开,沈洵舟环着她。
明明在洗浴,她却觉得仿佛被毒蛇缠绕,愈发窒息。
连洗澡的时候都不放过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