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手机报废了,半夜外面又冷,她带着陆陆拦车,无意对他是雪上加霜。
何时雨难受地喘着气,心跳飙到极点,来到别的租客门口,敲起门来。
“您好,请问在吗?我是隔壁的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敲了好一会儿,才有一个身材肿胀的中年女人,垮脸开了门。
半夜,谁睡觉被人吵醒都不好受。那大姐斜睨着何时雨,面色不虞。
“你他妈看看现在几点了?”她破口大骂,“他妈的,脑子有病是不是。”
“对不起。孩子烧得厉害,我手机坏了,能借您的打个电话吗?真的抱歉。”
何时雨的腰快弯成九十度,她攥着陆陆的小手,越来越紧。
“房东说新来了个带孩子的女人,就是你?”她眼神上下打量着何时雨,很不客气。
“是。”
目光又落到陆陆身上,小孩一脸痛苦的模样,让她的心软了几分。
“喏——”女人把手机递到她面前,“快点打!”
何时雨感激地接过,头脑却瞬间发了蒙。
她不记得郑成林的号码。
他也不知道,他们有一个孩子。
大姐看她愣在那,逐渐烦躁起来,“还打不打啊你,老娘美容觉都被你吵没了。不打手机还给我!”
“对不起。。。。。。”何时雨不断赔礼道歉,再三犹豫,输入了另一个电话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背下来的,那串号码跟梦魇似的,扎进了她心里。
冯舒云褪去男人的领带,她也是有本事的,把顾非然灌得稀烂醉,路都走不稳了,只得把人扶到岚顿客房里去。
她跨坐在他大腿上,纤指轻解黑衬衫的扣子。
不得不说,顾非然是冯舒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人。酒肉场合,这样的人可太少了,多的是那种满身肥膘,头油体臭的,她见多了也恶心。
“你手机响了。”冯舒云轻瞥了眼,脱掉外套,只剩胸罩,身材惹火。
顾非然想抬手推开女人,脑子却发胀,乱成一团浆糊。
他有点失控了,后面被她灌得太狠,一杯接着一杯,像白开水一样,失去了知觉。
打来的陌生号码,他都不理会。
“顾总监怎么不接电话?”她以眼还眼,那天在夜王包厢,他就是这么激她的,“人家都打好几个过来了。怎么,是怕被哪个小女友缠上。”
冯舒云的手挪到他裤子上,似有若无地覆上某个部位,却被男人捉住。
他哑着嗓子,没什么力气,“你去前台拿美他多辛(解酒药)过来。”
冯舒云被他气得想笑了:“顾非然,还把我当这儿的服务员?我已经离职了。”
顾非然没理会,推开她,跌跌撞撞找到酒店座机,拨通前台号码。
冯舒云就站在一旁,看着他那烂醉如泥的狼狈样儿,心里别提有多嘲讽了。
房间门砰得一声关上,她带着陆陆站在门外。
她到底在干什么?他们已经撕破脸了,她没有再出现的理由。
如果迈谷试用期不合格是顾非然的手笔,她现在打过去,无疑是自取其辱。
顾非然哪里会再帮她,对他来说,不把她踩死,已经算仁慈的了。
“妈妈,你是要找顾叔叔吗?”陆陆虚弱道,把通话手表摘了下来,“你住院的时候,他给了我电话。”
她看着小小的表盘,“顾非然”三个字赫然撑满了屏幕,十分刺眼。
何时雨捏着手表,最终拨了过去。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