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小子嘴巴严,怎么都不肯说。
“臭小子,连姐姐都瞒着?”
栗弘腼腆笑着,额头上虽然有着一颗红肿的青春痘,却也不掩他脸上的帅气和青春。
他对栗杉说:“姐,不是你一直教我的要尊重女生吗?暗恋是单方面的事情,我和她年纪都小,我不想因为这件事造成她的困扰。”
栗杉闻言满意地点点头,拍拍栗弘的肩:“不错啊,没白教。”
小时候栗杉总是爱欺负栗弘,但说欺负也不是。作为姐姐的栗杉,强势、霸道,脾性像个男孩子。她总是爱摆出家长的姿态来教育栗弘,把自己对男性美好的憧憬都灌注在弟弟的身上。
不要乱发脾气、不要说脏话、不要抽烟、不要喝酒、不要欺负任何比自己弱小的人……
要有耐心,要包容,要积极向上,要努力学习,要有责任和担当……
栗弘在栗杉一板三眼的约束下,倒真长成了一个人人都喜欢的男孩子。
以至于,她曾天真地以为谢彭越是可以改变的。
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,出租车停下,司机提醒正在发呆的栗杉,说到目的地了。
栗杉麻木地准备扫码付款,才发现手机是关机状态。
于是又要等待手机开机。
司机倒是很有耐心,看出她心情和状态不好,没有催促。
手机开机的一瞬,谢彭越的消息也出一并现在手机界面上。
[在哪儿?]
[栗杉,说话。]
[别让我担心。]
[我现在送你回去拍还不行吗?]
[你到底想要怎么样?]
还能干什么?
哪次周五见面他不是火急火燎的?不是把她抱起在鞋架上就是按在门上。
后来为了方便,他干脆就在玄关处放了避孕套,省得还要到房间里去拿。
这处豪宅是四室一厅,外加一个保姆房。
但谢彭越这里没保姆,平时他偶尔来住,基本除了卧室以外,所有房间都是空着的。
“先带你看样东西。”
“什么啊?”
但这一切,随着栗杉在S市生活而改变。
再次见面后,她不会再让他付钱,而是抢着付钱。彼此之间一分一毫,她都算得清清楚楚。
她对他说,以前年纪小不懂事,总是占他便宜,以后不会了。
可他从未觉得她是在占他的便宜。
商场的一楼就有卫生间,栗杉找到女厕后去里面把脸上的妆卸了。
镜子前,女生的脸在妆容的勾勒下棱角分明,但由于擦花的眼妆和口红,显得颓废狼狈。
她机械地抽出卸妆湿巾擦拭,仿佛要抹去所有在镜中显形的脆弱。
卸妆液的化学灼烧感在眼睑蔓延,致使她的眼角膜发出抗议,渗出生理性的泪水。
她望着镜中两团充血的红,用清水冲了冲。
栗杉再次出现在滕延面前时,已经是一脸的干净清爽,只不过,那双眼却仿佛大哭过一般,像被晚霞浸透的云。
起码,在滕延的印象里,几乎没有见过栗杉会把眼睛哭成这样。
“好了,我们走吧。”
“等等,你吃过早餐了吗?”滕延抓住栗杉的手腕,指了指旁边的一家麦当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