蕾妮闻言终于露出一丝腼腆的神色,闪了闪目光:“谢谢。”
栗杉坐在餐桌前,询问蕾妮:“我是不是应该等他一起用餐?”
她指的是谢彭越。
不过对于这个问题,蕾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一年到头,谢彭越待在古堡的时间并不多,他在的时候饮食也不规律,但都是他独自一人用餐的。
众所栗知,谢彭越是个很奇怪的人。
他的怪,和古堡里其他人的怪不同。
栗杉:“那我还是等他一起吧。”
反正她这会儿也不饿,而他总归是要吃饭的。
蕾妮没有权力左右女主人的想法,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。
她忙完了自己的工作,按照以往那般,很快离开了厨房。
栗杉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等了很久,等到饭菜全部凉透,等到自己出现了饥饿感,等到垂涎欲滴。
谢彭越始终没有出现。
他究竟在做什么?
算了,不管他了。
栗杉拿起筷子,想就近夹一口鱼香肉丝尝尝,但到底还是没有这么做。
早上的时候她就因为饿得发慌吃独食,这么做已经很没有礼貌了,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这么做。
况且,她还想和谢彭越聊聊。可笑的是,他们现在真的成了夫妻,却连一顿饭都没有在一起吃过。
中国有句老话说得好:没有一顿饭解决不了的事,有的话,就两顿。
思及此,栗杉放下筷子,再次起身去找谢彭越。
古堡实在太大,跟迷宫似的。她有些后悔,刚才应该跟蕾妮打听打听谢彭越的房间在哪里。再不济,也该知道蕾妮住在哪个房间。
这会儿,栗杉又像只无头苍蝇似的,四处乱撞。从一楼到二楼,她几乎每个房间都敲过门,无人回应。
最后只剩下最神秘的三楼。
她是真的有点烦了,正准备放弃时,看到不远处有一间房间的房门敞开着,一道痛苦的身影正蜷缩在黑色大理石地板上。
“是Sawyer吗?”栗杉不太确定地朝他唤道。
蜷缩地上的人根本没有听到似的,双手捧着自己的头部,脖颈上的青筋暴起,白皙的皮肤上凝结着一串串汗水。
他死死咬着自己的双唇,即便疼痛让他几乎昏死过去,仍不发出一点声响。
栗杉也顾不得那么多,快步朝谢彭越走去,企图安抚他的痛苦。
“你怎么了?”她在地上坐下,双手抱着他的脑袋,让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。
谢彭越在颤抖,似乎无法控制。
他大概听到了她的声音,所以睁开眼。
那双蓝眸里蕴着浓浓的愤怒和绝望,在看到她的一瞬大喊:“滚!”
栗杉一惊,下意识放开他。
可见他那么痛苦,又再次靠近。
她不可能滚的,万一他真出什么事了,她见死不救也会良心不安的。
“Sawyer,你到底哪里不舒服?”栗杉冷静地询问,总要找到源头,才能对症下药。
“我需要怎么做你会舒服一点?或者你是不是有药?我需要打急救电话吗?”
谢彭越对她的问题一概不回答,只是一个劲地让她滚。
“不要叫我的名字!”他怒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