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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>假死后,她的便宜兄长疯了 > 渡心(第1页)

渡心(第1页)

“大人,大人?”姜涣急忙扶住他,双手触及他后背之时只觉得一阵湿漉,她抽回手,见掌心沾了一片鲜红血迹,这才发觉他受了伤,想是方才坠崖之时他以身为盾撞在山壁上所受的伤。

“傻子。”姜涣只说了这两个字,随后便开始解开他的衣裳,替他处理伤处。虽她来此处来得急,未有带上医箱,但随身的布囊之内还是摆了些止血的药物。

因是卓恒伤在后背,此时也断不好叫他还仰身躺在满是乱石的泥地之上,没得污了伤处倒叫伤口生了溃,这便不好了。

姜涣左右一思量,扶着他的身子,叫他侧躺着枕在自己腿上,而后又解了自己的外衣盖在了他的身上。

火苗跳动,映得卓恒的面容忽明忽暗。她瞧见他鬓边的白发,指尖轻抚而过,那一缕白发滑过她的指腹,而后随着夜风轻轻抚过卓恒的面容,像极了风筝线。

这些许白发好似断了的风筝线,任由夜风驱散,飘舞着,盘旋着,不知何时能有归处,也不知自己的归处是山水,还是泥地,或是任由旁人踩在足下。

他真的,老了许多。

姜涣这般想着,指尖颤颤巍巍地靠近,想要去描摹他的眉眼。她进一步,退三步,在指腹将要触及时,被夜风卷起的额发拂过她的手背,唬得她急忙将手指抽回,不敢再逾越半分。

很快,就能结束了。

梁重的孙女已经寻到,他一定会将运送被劫官银的路线还有往来人手的去向一一交待。而且,在暗室中还寻到了部分未有重铸的官银,他可以回去交差了。

他们又要分开,然后,大抵死生不复相见了。

她记起明洛水临去前同她说的话,或者,她当真可以考虑入素问南谷,成为内谷弟子,此后一生都在南谷之中与草药为伴。

若是离开素问谷,她也当是面具加身,提着医箱游走世间,去寻更多的病例,去想法子治更多的人。

如此终其一生,也是挺好的。

有鱼自水道中越出,发生一阵水花声响。

姜涣瞧着漆黑的山林,忽然记起多年前还在越州时的旧事。

那一年,她才七岁,她的阿娘病死了。

那时的她不知道什么是死,一堆人在旁哭的时候,她还在笑,她趴在自己娘亲的寿木上,笑着问卓恒阿娘什么时候才肯睡醒。

卓恒眼眶里盈满泪,却还是扯着笑回答,说阿娘太累太累了,所以要睡很久很久,不能吵着她。

那时的姜涣只当卓恒说得是真的,当即与他跪在一处,想着等阿娘睡醒了,她又可以央阿娘抱着她去街市中买糖人了。

可几天之后,她就再来寻不到自己的阿娘了。她问了所有人,都只说她的阿娘有事外出,要很久以后才会回来。

她不信,她想起那日他们抬着自己阿娘出府门,说是往山里去,她想要去寻自己的阿娘,于是便独自离府往越州山里跑。

她不记得是哪个地方,只知道哪里有山,就往哪里去。

天渐渐黑了,她寻不到方向,四周也没有人,于是只能蹲在原地不停地哭,哭着喊阿娘,哭着喊阿兄。

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,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睡着,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,整个人就在卓恒的背上。

那时,他们也是站在一条水道前,看着风拂水面带起的褶皱。

姜涣喃喃出声:“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,少年游。”

“可只要人还在,没有那些少年意气,也无妨。”卓恒忽然出声唬了姜涣一跳,她瞧见自己的手还放在他发间,当即就要抽回去,卓恒当即抬手将其扯住,并不肯松开。

“大人,你松手。”姜涣稍稍用力挣扎了下,终是在听得卓恒吃痛的吸气声停了下来。

“我受伤了。”卓恒如是说着,脑袋还往姜涣怀里蹭了蹭,鼻息间全是姜涣身上的药草香气。“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。”

姜涣叫他这话引着两颊生热,她抬手闻了闻,疑惑道:“我身上没有什么味道呀,大人你莫不是摔下来的时候伤着头了?”

卓恒扬了笑,他探出手摆到姜涣的脸旁,手指勾住一缕她散落的额发绕在指间。“我能闻得到,是独属于你的味道。”

夜风扑打在他们二人身上,她身上的药香夹杂着他身上的血腥气,交织在了一起,叫姜涣心底渐起慌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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