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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0160(第11页)

敏中在旁点头微笑着,“早年我怨恨公主,实是我不对。”

庾祺听完这夫妻二人一唱一和,不由得狠吸一口凉气,“于是你们夫妻一笑泯恩仇了,就与昭王共同设下姝嫱一案。通过齐叙白设计引我和鱼儿入京,是想我们查出昭王是受陈氏一族诬陷,告诉天下人,皇上昏庸无道,奸佞残害忠良,所以昭王走投无路,师出有名。将来一旦逼宫成功,才好让群臣诚服,民心归顺。真是打得好算盘,利也要,名也难舍——”

敏中笑着坐回椅上,“果然王爷没看错,先生真是聪明过人。自古不论君臣,谁不想名垂青史?真是弃名节而不顾的君主,纵有丰功伟绩,史书上也不会记他多少好话,臣民也不会真心顺应一位只谋利而不求名的君主。当今皇上不也怕为天下人诟病么?所以王爷所作所为,并没有错,王爷不过是给了陈氏一族一个栽赃陷害机会而已。”

“杀害姝嫱也没错?”

湘沅目光尖锐,“不论是皇兄还是我,或是驸马,我们都没有杀姝嫱,也从未指使任何人杀姝嫱。”

庾祺半虚着眼,“那姝嫱是怎么死的?那把匕首可是你带进宫的。”

“那把匕首的确是我带进宫的,却不是为杀姝嫱。庾先生这么聪明,不如猜猜看我为何要带那把匕首进宫?你猜准了,我就把事情对你说个明白。”言讫,湘沅回身坐在上面椅上,带着傲慢的笑意睇着庾祺。

“要我猜——好,我就猜猜看。”庾祺埋头在厅内缓缓打着转,沉思好一会,斜眼瞟他夫妻二人。

“既然昭王早有打算要师出有名,想是早有预谋。两个月前,陈贵妃做了个梦,梦到有个女刺客幻化成一只兔子进宫行刺她,陈贵妃还被这梦吓病了几日。于是,昭王心生一计,只要将那把匕首放进苍梧轩,以陈贵妃的性子,肯定会趁机咬准昭王欲意借“梦境应验”来吓唬她,而皇上素来不满昭王,也会借机贬黜昭王,昭王就能让世人看到他是如何被逼无奈。”

湘沅噗嗤笑了声,“你真以为陈婠笙真做过那样一个梦?你真以为她会被一个噩梦吓到?她不过是听说皇上有个私生女在南京,并且还得罪她陈家多次。她怕皇上将来接这个私生女回京,威胁到她在宫里的势力,所以才编造了这么个梦。”

庾祺接着道:“无论是陈贵妃编造还是真有这个梦,反正都被昭王抓住了这个空子,给陈贵妃一个转来栽赃他的机会。可是昭王身为男子,要携凶器进宫是诸多不便,而你身为女子,可以轻易躲开侍卫的搜查,所以昭王便把匕首交给了你。且为了给陈氏一族咬死他的机会,那夜他是故意中途离席,好让人觉得他有时间到苍梧轩去放那把匕首。”

湘沅呵呵笑问:“你是怎么推测出这些事的?”

“那把匕首丢得实在有些蹊跷,匕首丢失当日,公主去过昭王府,可昭王偏就想一想是否被公主拿走了,反而大张旗鼓让府中下人到处寻找,这好像是有意让人我们后来人知道,匕首一早就丢了;还是那把匕首,我始终在琢磨,公主为何一定要带那把匕首入宫?直到我听说陈贵妃做了一个被人用匕首刺杀的梦,而后又查到驸马通过望峰寺转移财物,把这些种种蹊跷联系起来,我才想到这个可能。”

听到此节,敏中方接话,“庾先生真是心细如尘的人,你这些推断都不错,唯有一点,我们的计划里,并没有姝嫱。”

“如此说来,杀害姝嫱只是个意外?”

湘沅蹭地站起来,“要怎么说你才信,我们没有杀姝嫱!”

庾祺反剪着双手,朝她笑一笑,“公主难道没有为姝嫱与驸马的私情吃醋?”

湘沅瞥一眼椅上的敏中,“从前我的确是爱争风吃醋,可大计在前,孰轻孰重,我还分得清。再说了,姝嫱即便与驸马搭上些干系,也不过是个小小宫女,和她争风吃醋,岂不跌了我的身份?你只听说我们府上有两个小妾被我当丫头使唤,就当我心肠歹毒,难道你没听说她们是陈家送来的,我岂能善待陈家送来的人?”

“当夜若是公主没有见过姝嫱,那你带进宫的匕首,怎会插在她的胸口?”

“你问我,我问谁去?”湘沅一掣裙摆,复坐回椅上,“案发当夜,我的确在山茶园见过姝嫱,不过我不是去杀她的,我不过是想把匕首放到苍梧轩去,巧在山茶园外面碰见她,我正想回避,却被她瞧

见了我,反上前向我示威。”

说着,她狠狠乜向敏中,“那个不知死活的贱人,居然敢主动和我说她与驸马的私情,我怕人听见,就拉她进了山茶园内说话。”

庾祺插过话道:“你们在山茶园内发生争执,你一怒之下,就杀了她?”

湘沅听了也不生气,脸上又挂起笑来,“她是被人先。奸后杀,敢问我如何奸。污她?是她当时跪着求我,让我把她从宫中要到驸马去,我气得打了她一巴掌,想就是那时候,匕首从怀里掉了出来,那园子里净是软泥,我竟一点声音没听见。”

“你是说你把匕首掉在了山茶园内?”

“我当时没察觉,气冲冲走出来,想到既然路上碰见她,就不能再去苍梧轩,于是我回了青鸟阁后殿,直到驸马问我事成了没有,我说了路上遇见姝嫱的事,一摸匕首,才发现不见了。”说罢,湘沅轻蔑地笑一笑,“我们连预备谋反逼宫的滔天大罪都明白告诉了你,何必在这桩小案子上哄你?散席之时我们听见姝嫱死了,也很诧异。”

庾祺思忖之后,睃着他二人,“但诧异之余,你们便将计就计,昭王顺理成章成了嫌疑人,陈氏一党一样竭力做伪证证明是昭王杀人,只要我和鱼儿查明此案,你们一样能达到你们的目的。可你们告诉我这些,就不怕我向皇上告发你们?”

敏中双目带笑凝在他脸上,“就算先生不告发,皇上也该是有察觉了,我今早刚得到消息,皇上一面禁足王爷,一面暗中密派了钦差到贵州,要招贵州罗总兵入京封赏。想必此刻钦差马上就到贵州了,若王爷不尽快赶去贵州,罗总兵拖延不了多少时日,到时候即便罗总兵举兵,也是群龙无首。”

哪里卷进来一阵风,庾祺忽觉浑身一寒,“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?”

“王爷曾说过,先生足智多谋,若入绝境,可求助先生。”

庾祺忙摆手,“我不过是个大夫,没本事也没这份心管这天下大事。你们如何谋算的,我保管不向外透漏半点,也请你们不要给我和鱼儿找麻烦。”

言讫便打拱告辞,不想湘沅一个箭步拦在他面前,“不是我们要给你找麻烦,你恐怕还不知道,今日皇上特地叫九鲤姑娘去延安侯府送年例,延安侯闾贺春原是四川总兵,前年因参陈家被皇上调回京以养病之由闲置在家。这闾贺春还有位二十来岁尚未婚配的公子,如今皇上突然派九鲤姑娘去闾府,如此重而待之,你难道猜不透皇上的意图?你们无心搅这浑水,不是我和皇兄不答应,是皇上不答应!”

庾祺脸色一变,下颌角稍稍一硬,沉吟须臾,仍朝肩上拱手,“告辞!”

一出驸马府,朔风乍起,吹得人脸上刀子刮过一般疼,庾祺却没觉得,满腹里只琢磨着皇上有意将九鲤许配闾家公子之事。听公主与驸马说得那般笃定,多半假不了,怪不得一大早便召九鲤入宫用饭,先还当皇上终归有一份舐犊之情,原来打着这个主意。

这可不像当初在南京,只在九鲤看得中看不中,既然皇上有意靠嫁女儿笼络闾家效忠平叛,凭谁反对也不中用——还当从长计议,想个万全之策。

庾祺心事重重回来齐府,已是黄昏时分,一问叙白仍未回府,走回客院,却听见正屋里分外热闹。近廊庑底下,只闻得九鲤同一个女人在争吵不休,话中全不讲道理,只急着赶人走。

凭她说什么,青雀自是气定神闲坐在案前,拿起一双箸儿笑笑,“大家都是齐府的客人,况且今日我们二爷还送了许多吃食来,我坐下来吃顿饭也不为过,是吧杨总管?”

杨庆年忙在旁陪笑,“哪里哪里,姑娘肯吃我们的饭,就是给我们面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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