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宥聆坚定地点头:“真睡不着……哎哎!”
裴陟一听他确认,就十分果断地翻身上床,扣着手腕将人一整个压在身下。
许宥聆呆愣愣地看着裴陟陡然凑近的眼睛,差点忘记呼吸。
“怎么会突然睡不着呢?”裴陟的动作很蛮横,语气却很有一副请教的态度,“是因为之前都是我陪你睡的,是吧。”
“不是……怎么会是因为这个!”许宥聆的脸涨得通红,下意识地求饶,“裴陟……”
裴陟将他的手越扣越紧,神色平静,嘴唇却几乎贴到他的眉心。许宥聆大着胆子吻一下他的下巴,状似讨好:“别……”
“为什么别?”裴陟挑眉,呼吸却粗重几分,若有所指地盯着许宥聆的嘴唇,“真没诚意。”
许宥聆于是就艰难地抬起头去碰碰他的嘴唇。
可是裴陟依旧不为所动,大有不讨到点更多的甜头就不罢休的架势:“之前不是已经会……”
“你别说!”许宥聆急急地阻止他。
要听裴陟脸色冷淡地说“你不是已经会伸舌头了吗”这种话,对他来说还是太超过了。
许宥聆眼神飘忽,从裴陟的嘴唇到下巴,再一路向下。
于是他吻了一下裴陟的喉结。
裴陟重重地喘了口气,整个人登时更深重地将许宥聆嵌进怀中,压得他几乎要陷进床单里。许宥聆蹬着两条细白的腿挣扎。
“别乱动。”裴陟的声音很哑,极顺手地往他大腿外侧轻抽了一记。
许宥聆毫无防备,被打得“嗯嗯”直叫,分明是不痛的,但大约是居然被裴陟这样来一下色羞愤作祟,眼眶里一下子红起来。
但还不等他控诉裴陟几句什么,后者就低下头狠咬他的嘴唇,直咬得那些原本只是若有似无的眼泪被完全逼迫出来,闪闪地发着室内光照下莹润的颜色。
“是不是自找的?嗯?”裴陟尤嫌不够,叼着他的耳垂舔咬,嘴里含含糊糊,“是不是自找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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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第二天许宥聆被裴陟极不情愿地半搀半抱着弄出去的时候,他并没有觉得其他士兵的惊异会是什么很意外的反应。
毕竟出来之前他极力要把裴陟借给他的大衣领子翻上去,但每次试图这样做的时候都会被裴陟以“基地很暖和”这样的理由强行翻下来。
露出一些小而红的印痕,在皮肤上相当显眼。
但许宥聆不知道的是,不止痕迹,其实他整个人都显露出一种被搂紧了疼爱过的气息,晕晕乎乎地,衬得脸也绯红,人也柔软。
裴陟不许他和其他人说话,裹好了往吧台边一放,就让德牧看着人自己去办事。
许宥聆抬脸让他亲了才乖乖地说再见,虽然他还是相当地不好意思的……但基地里其他士兵似乎都在做自己的事,并不关心这个小角落里的一点意外,他于是就心安理得了。
直到裴陟走远之后,有个士兵坐到他身侧。许宥聆偏头一看,是那个昨晚来找裴陟的年轻下士。
“怎么了?”他很友好地先开口。
年轻士兵脸色煞白,却好像有种格外强烈的勇气似的,大着胆子开口:“你……醒了吗?”
“是啊。”许宥聆觉得奇怪,“这不是很明显吗?”
“可是,可是……”下士结结巴巴,“之前军医说你的呼吸都没了啊……”
许宥聆一怔。
“裴中校就那样守着……尸体……这么久。”士兵极其犹豫地开口,“你真的活着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