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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瓷兔(第1页)

同心一人去,坐觉长安空。

闻时钦辞行这五日,苏锦绣几无虚刻,尽耗在华韵阁中。

一来是待办的绣活安排得紧,二来也是想借着这份忙碌,少想些有的没的。

第六日近午,苏锦绣终于将手头一幅绣活收了尾,她把绣针轻巧别回布绷边缘,抬手舒了个懒腰,骨节间轻轻响了两声。

只是连着伏案小半日光景,骤然松快下来,反倒觉出几分空茫,指尖没了丝线缠绕的实感,心尖竟也跟着空落落的,像少了些依托。

她转头望向邻座的绣绷,见曼殊正垂首捻线穿针,便扬声搭话:“曼殊姐姐这牡丹的配色,倒比前番那幅明艳许多,瞧着便眼亮。”

曼殊闻言抬眸浅笑:“可不是?昨日新得了线,想着试配这丹砂色,倒真有几分意外。”

二人就着针脚的疏密、丝线的晕染有一搭没一搭闲谈片刻,苏锦绣便起身踱了踱,脚步不由自主就往安尺素的书架去了。那架上叠着些诗书册页,多是阁中绣娘闲时借来解闷的,此刻正合她意。

指尖在一排书脊上轻轻滑过,随手抽了本翻得有些软的册子。

书页在掌心展开,目光扫过题签,好巧不巧,竟是张九龄的《赋得自君之出矣》。

她倚着书架,单手举着册子,想借着诗句陶冶下情操,便朗声念了出来:“自君之出矣,不复理残机。”

话音刚落,曼殊、琳琅还有其余绣娘都忽然回头望她。

苏锦绣愣了愣,忙低头去看书里的释义,心里咯噔一下,慌忙合上书,转身就把册子塞回书架深处,脚步匆匆坐回绣案。

可曼殊和琳琅偏就笑着围上来打趣,苏锦绣想解释自己不过是偶然翻到、随口吟诵,可话到嘴边却越说越乱。

末了她索性闭了嘴,红着脸埋下头抓起绣针,重新将素布绷紧。

忽有脚步声自阁外传来,是丹荔背着个青布包袱,目光直直锁向苏锦绣身上,开口便是一句:“二当家的。”

苏锦绣抬眸,见她眉间凝着几分生硬,便搁下丝线站起身:“怎么了?”

周遭绣娘也停了针脚,目光齐刷刷聚过来,阁内瞬时静了大半。

丹荔攥紧了包袱带,声音没什么起伏:“我来辞工。”

苏锦绣倒没太惊讶,她早知晓丹荔家境本就优于同侪,前几日更听曼殊提过,其兄新近补了九品主簿的缺,如今想来,丹荔大约是觉得,再屈身绣坊拈针引线,已配不上家中新添的官宦名头了。

她未多问,只转身至账桌前,取了算盘轻拨,按本月工期算清月钱,又从匣中多取了两吊钱,算是阁里给的添程礼,一并包进油纸袋里递去:“月钱与添礼都在这儿,你点验清楚。往后若得空,也可回阁中看看。”

丹荔接过油纸袋,只淡淡应了一声,转身便去了,并无半分留恋。

直到阁门再次合上,才有细碎的议论声悄悄漫开,苏锦绣却只拿起绣针道:

“咱们接着做活吧。”

此时已至暮夏,雪桐花瓣携着日光碎影,自护龙河畔飘落,掠过修房青瓦,终轻叩张府朱扉。

张府朱扉掩肃气,罘罳外树影沉沉。

应不寐立在已在书房案侧逾候三刻,看篆烟绕着壁上匾额蜿蜒,看案头五十两黄金叠作方锭,金芒灼灼。

自那日阙下赐金,张明叙总以冗务缠身为由,应不寐便再难求见,迁延至今方得一晤。

忽有履声自阶下传来,渐至门前。

“应兄久等,实是有要事耽搁。”

门轴轻轧,张明叙身着紫金官袍踏光步入,抬手解下外袍递于弓立的仆从,威仪随步履漫开。

他目光扫过案上黄金时,唇边笑意倏然敛去,抬手理了理玉带蹀躞,缓步踱至案边,指节轻叩金锭,低沉问道:“何故将苏姑娘的定礼遣回?”

应不寐抬眸,迎上他审度的目光:“苏姑娘近来声名鹊起,坊中派单络绎不绝,张大人这桩差事,想来不是她眼下能腾出手接的。”

张明叙面色骤然一沉,却未再有言,只望向书房正壁。

那里悬着幅设色仕女图,画中女子云髻峨峨,柔情绰态。再细辨五官,竟与苏锦绣有七八分肖似,只少了几分鲜活气。

“十年生死两茫茫……不思量,自难忘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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